程思则赶紧应声,出来将老父亲扶了起来,没有了赫赫官服,只着一袭月白常服的程缚虎看上去很是消瘦单薄,让人实在无法相信这人竟是当年那个膀大腰圆,力可拔山的大将。
宁康帝之言意有所指,淡淡的扫视下方站着的官员们,就看谁敢先跳出来生事。
果然,立刻有官员站了出来,此人是御史台御史严正严大人。
严正先行了礼,然后问道:“请问皇上,不知程老公爷因何故请罪?若非不赦之罪,臣等求皇上开恩,饶恕老公爷。”
宁康帝看到严正跳出来,心中冷哼一声,暗道:你果然是张相的走狗。场面话说的好听,心思却歹毒得紧。
若说朝中谁最和程缚虎不对付,那必定是宰相张若愚。自从张若愚拜相之后,他平日里处置公务也还算公正勤勉,可一但遇上与镇北侯程缚虎有关之事,就像立刻丧失理智一般,处处针对打压程缚虎。要不是还有定国公等人在朝中周旋,只怕远在永宁关的程缚虎日子会过得极为艰难。
不过令人极其不能理解的是,张相爷对世子程思则却很和气,甚至有大臣在朝堂上攻击程思则之时,张相还会回护一二。
“程老公爷的折子,涉及先帝,严爱卿,你确定要看?”宁康帝冷冷的问了一声,惊的严御史出了一身的冷汗。
事关先帝,谁敢看?谁又有资格看?怪不得这道折子,程老国公要亲自上殿面呈于皇帝座前,而不经由内阁转呈。
“臣不敢……”严御史碰了一鼻子的灰,讪讪的退下。
“宁侍郎……”宁康帝高喊一声,宁远德立刻出班跪下。就因为他爹也在朝堂上,所以宁远德基本上没机会听到一声宁爱卿。
“臣在!”宁远德大声回应。
宁康帝点点头,示意蔡贵将折子送到宁远德的手上,缓声说道:“既然程老公爷已经向你报了案,也将人犯绑了交刑部,此案便由你来审理,务必审的清清楚楚。”
宁远德大声应是,几位文官偷偷对了个眼色,大理寺左卿韩元久立刻站了出来,神情颇有些激动地出言反对,“启禀皇上,宁侍郎与和老国公乃是姻亲,理当避嫌,臣不才,愿为皇上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