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驶,车帘之外,红砖青瓦,高高的院墙一路延伸,像是翻不过去的围栏。
温锦华光是随意打量几眼,就觉得宫中压抑感十足,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来,直觉胸口一阵闷闷的。
这一刻,她才深刻地感知到许墨之前对她说的话。
什么叫做一入宫门深似海?她虽未体验,可光是走上这么一遭,她就大抵明白了。
许砚见状,轻笑一声,“又在想些什么呢?”
“不必多虑,日后若是有什么事,为夫定然会护你周全。”
车帘外,有风呼啸着入了车厢之中,许砚话毕,却止不住的咳嗽起来,病殃殃的身子随着马车的行驶一颤一颤,眉宇紧蹙,病气四溢,让人不由得挂心起来。
温锦华瞬间慌张,此番是她请求进宫,许砚常年在家,鲜少出门,便是担忧这病症加重,可如今,他却丝毫没有犹豫,要她陪同进宫……
此等情谊,温锦华不由心生涟漪。
她忙换了个位置,坐到许砚身侧,手掌轻拍他的背脊,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什么珍贵之物,又似在哄小孩。
许砚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嘴角勾起,“锦娘放心,为夫无碍。”
温锦华停下了手中的东西,却焦急的在折子里写道:“这还没事?你不用嘴硬,既然是我请求你的,我自然会照顾好你。”
看他这硬撑的模样,温锦华心中的愧疚更深了,眸光微闪,若是此番进宫真能查出什么,她回去定要好好回报一番才是。
正想着,晃晃悠悠的马车却停了下来,外面有太监掐着尖嗓子宣告,“世子,世子妃到!”
“下车了,进宫后,无论有什么事,切记先给为夫道明。”
许砚的神色难得凝重,剑眉微蹙,幽深的眼眸泛着一丝冷静,让温锦华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也是这般肃穆的神情。
闻言,温锦华瞬间乖巧的点了点头,又快速在折子上写,“我定然不会轻举妄动。”
就算没进过宫,她也瞧见过小说里写,君心难测,在宫中,若是无意间犯事,都是掉脑袋的罪过,她惜命着呢!
见她温顺乖巧的模样,许砚不禁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满目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