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渲染忧伤,眼眶变红,只是沾上了黄昏时的余晖。
“我扯下笑容,逞强的酒窝,扮出的不在意,是对离别的失礼。
“我们都是好孩子。
“所以要乖乖地分别。”
这是鹿失回到故乡以后,躲在被窝里写在笔记簿里的话。
此时,窗外的天蒙蒙亮。
鹿失掀开被子,捧起笔记簿,一页一页翻阅,忍不住泪流满面。
正准备睡觉,一个老男人来到房间,神色悲哀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在干啥。”
“没,没干啥……”
鹿失把笔记簿躲进被窝里。
老男人伸出手,鹿失顿了顿,拿出笔记簿,脸颊通红,“我写了整整一夜,这是我和夏鸣蝉的,所有过往。”
老男人见到鹿失的脸变红,眼里陡生鄙夷,一字一句道:“你写了这么多关于她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
鹿失低着头,不敢直视老男人的目光,“因为她,是我最喜欢的女孩。”
“憨批!一直都是你在主动联系她,但凡她对你有那么一丢丢好感,就不会让你一直主动,她却没有任何回应。”
“只要我一直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发现我的好,和我在一起的。”
名为韩八舌的老男人,被村里人称为“脱单理论家”,深谙感情之道。
此时,鹿失执迷不悟的一厢情愿,激起这位“脱单理论家”的至高愤怒。
他抓住鹿失的衣领,狂扇着他的耳光,“舔狗,舔狗,舔狗!你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大舔狗啊!人家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无论你对她多好,就算你把心挖出来给她,她也不会喜欢你的!”
鹿失被扇懵了。
韩八舌大声道:
“我其实不想拆穿,你就是一个擅长自我感动、嗜爱顾影自怜的懦夫。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付出,更加不是一个人的感动。你引以为傲的一往情深,不过是低到尘埃里的作践自己。”
鹿失如遭雷击。
脑袋像拨浪鼓般甩着。
“不!不是的,我没有……”
“你真的没有吗?”
“我没有……”
韩八舌拿起笔记簿,怼到鹿失脸上,“放屁!那你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为了什么?你想写小说啊?”
鹿失语塞:“我,我……”
韩八舌冷笑道:“怎么,找不到话来说了?那我替你说!”
鹿失赶紧捂住耳朵。
脸又红了起来。
韩八舌直接指出:
这个被情所伤的可怜虫,花了一夜的时间,挥毫泼墨,想用精美的文字,修一座坟墓,珍藏他死去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