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去年说要回趟老家,很快回来,然后就没了消息。”
“她这个人很单纯,说白了就是笨!太容易相信别人!”
“她不算笨,是她老家在很深的山沟里,又穷又落后,见识短很正常,能出来就不容易。”
“哎,那她能跑出来还挺幸运的。”
“你们说得都不对,瑶瑶刚来的时候你们都没来,我来得早,她刚来的时候还很不乐意呢,天天说想她男人了想家了之类的,她挺爱她前夫的。”
“那会儿我也在!那个前夫,好像是瑶瑶十几岁的时候村里内部消化给安排的,听她说她原来男人家里好多牲口,算是大户,但是因为她生不出孩子,不到二十岁让她男人给休了。”
休了?
沈香引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是现代词吗?
“她爸妈嫌她不争气,也觉得她不能生孩子就没价值,只会浪费口粮,瑶瑶天天吃不饱饭,实在太饿才跑出来的。”
“不过我听瑶瑶说,她一开始也不想在夜场干,她之前是在一间早餐店帮工,是让王哥看上她了。”
“要不说她蠢呢?人家王哥什么女人没见过?对她不就是图个新鲜?她还以为自己又遇到真爱了,王哥转眼就带她入行。”
“我记得,她那阵子天天哭是吧?说场子里有人吃她豆腐,王哥不帮她,还把她灌醉送人家房里。”
“也不能怪人家王哥,他开夜场本来就经营酒色,做这行不陪客,赚什么钱?”
“可是我来的时候怎么见她每天都很开心呢?”
“八成是找到新男人了吧,不晓得,虽说死者为大,但我觉得她这么单纯,又没丁点手段,下场注定不会好。”
话里话外,净是看破欢场的人间清醒。
用自己最宝贵的年轻生命耗费在供别人娱乐上,以为穿着漂亮衣服,又来钱快,就很厉害,待青春不再,惊觉一无所长无力谋生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唏嘘中,卧室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姑娘,沈香引看着眼熟。
是她那晚一掌把王格劈晕时,他带着的女伴。
女孩胸口剧烈起伏,气冲冲跑到客厅中间:“你们懂什么?瑶瑶是找着希望回老家去了!”
“什么希望?”沈香引追问。
“你们一个个说着她傻她蠢,自己不还在火坑里蹦迪?瑶瑶是运气不好罢了。”
沈香引:“为什么这么说?”
女孩看到沈香引也是一惊,认出了她,顿时自惭形秽,同时也有点惧她:“没什么,到时间上班去。”
女孩们一排溜站起来走,沈香引拦住一个,问:“她是谁?”
女孩回:“你说芒果啊,她是我们当中最小的,之前和瑶瑶玩得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