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冲天拇指摩挲着方向盘的皮革,车里的氛围压抑。
沈香引看向窗外,城市的高楼大厦隐在晚雾里,晚霞蒙着一层灰变得柔和。
晦暗不明的柔和,看着让人憋火。
半晌,鹤冲天在旁边说:“下次要做什么让我来,我命硬。”
沈香引眉头紧紧拧在一起,语气戏谑好笑的问:“怕我遭报应?你该不能真喜欢上我了?”
鹤冲天别过去的脸,隐藏在阴影中看不到表情,他没有沉默很久,坚定道:“不会。”
他没撒谎,说出口便坦荡。
他确实不知如何去喜欢,不懂什么是喜欢,更不知道喜欢意味着什么。
沈香引也觉得他不会,大家都是成年人,哪那么多功夫天天情情爱爱的。
她不再计较,看向窗外风景。
车驶过跨江大桥,江面平静倒影深色雾霾蓝的天空,满眼浓浓忧郁的色调。
鹤冲天松了松油门,将车速放缓。
车里隔音很好,电台在播一首英文歌,舒缓深情。
歌词大意是:
你带我下沉,沉入大海。
就这样带我进入深海。
沈香引听不懂,鹤冲天听得懂,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干脆烦躁抬手关闭了电台音乐。
音乐中断,沈香引又看他,忽然想起来似的,问他:“你怎么会来找我?”
“我是不是说等我一起查?林俏珠心思深,又有高天师暗中协助,你自己冒什么险?!”
语气抑不住的重了些,鹤冲天一想到上次沈香引去洗浴中心差点死了,后怕的感觉就很强烈。
他这两天收了周承望一家餐厅,一家游戏厅,又要对接山顶度假山庄的诸多事务,睡觉都没时间,并非故意让她等。
缓了缓语气,鹤冲天说:“老龙头明天请家宴,叫我带上你。”
沈香引意外反问:“我?”
鹤冲天嗯了一声,修长手指有节奏的敲在方向盘上。
老龙头对手下心腹一向知根知底,尤其对鹤冲天。
最近沈香引风头足,外界疯传鹤冲天多次怒发冲冠为红颜,老龙头想见,很正常。
鹤冲天只忌惮两个人,老龙头和母亲。
他抓不住的蝴蝶,现在老龙头要过问,下一次会不会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