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冲天蓦地抬眼,语气低沉严肃,“不能直视?”
“嗯。”玄果白嫩的少年纤手捏起桌上的鲜饼块,“怨气太重,扫一眼就浑身难受,没看清楚也不敢盯着看。”
沈香引:“所以你也不知道邪物是什么?”
“没错。”玄果黑亮的眼睛盯着鹤冲天看:“你身上诸邪不侵的屏障好厉害,…哎?”
玄果表情诧异,“金色的防护罩上怎么会有红色裂痕?这么凶……”
沈香引分明看到玄果的目光落在鹤冲天身上,又不是在看他,好像在仔细观察着不存在的东西。
玄果似自言自语:“戾气逼人,攻守兼备…你这体质要是入我道门,相当于天生自带免死金牌加尚方宝剑!”
沈香引眨眨眼,听出来他在夸鹤冲天,“真的假的?该不能是吹擂我们,让我们去帮你找回引魂铃?”
玄果摆摆手,忽然又伸出右手,朝鹤冲天,“随个喜。”
鹤冲天懂规矩,从兜里掏出几张零钱给玄果,是不让对方承自己因果。
既然是庄师的入室弟子,自然有几分本事,不会犯傻信口胡诌给自己加口业。
从饭店出来,沈香引和鹤冲天先回酒店,等第二天午时阳气最盛的时候再探鬼楼。
临别分道扬镳之际,鹤冲天搭上玄果的肩膀,将他挟到一旁。
回头对沈香引说:“问他点私事。”
知道沈香引耳朵灵,鹤冲天拐着玄果走出好远,一直到路尽头拐了弯才停下。
鹤冲天松开玄果,微微俯身低声问,“元阳之体受损不稳固,有没有修复之法?”
玄果:“其实你只要修身养性坚定内心,不修复反而神通更大些。”
鹤冲天认真:“要修复。可有法子?”
玄果挑挑眉,似乎看出了什么,“呵,人类。法子肯定有,但是得找我师父,我不会。”
鹤冲天了然,他需要用到庄师的地方太多了,但愿都能得偿所愿。
步行回酒店的路上,沈香引异常沉默。
内疚和后知后觉的歉意化作密密麻麻无数只虫,以心脏为中心,啃噬全身。
鹤冲天知道她在想什么,和她并肩走在街上,扣紧她冰冷的手。
犯过的错,造下的孽,有心无心的,都已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