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月光,肉眼可见真真实实落在一小块地上,一汪泉水边,岩石缝隙之中。
绕过岩石的遮挡,月光下,纯白色的太极兰散发出淡淡光芒,花瓣轻轻摇曳,像活的一样。
身后庄师急喊了一声:“直接采!”
话音刚落,鹤冲天伸手穿入土壤,将太极兰攥在了手里。
苍穹之上,月隐,日明。
沈香引仔细端详着太极兰,轻柔朦胧,花形优雅而流畅。
越想要记起来忘记了什么,脑袋越痛,沈香引摇摇头不再去想。
她相信自己大脑的防御机制,越痛苦的事越忘得干净。
长久以来记不得的事太多了,不差再多这一件未解之谜。
想不起来就算了。
……
从龙讳山匆匆赶回庄师的小院,已是三日后。
掐算着时间,能不能准备赶回去,就是差一两天的事。
沈香引主动请缨下厨,几人在山里风餐露宿这么多天,没进油水,需要好好补补。
庄师去准备给鹤冲天纹身的颜料。
太极兰,新朱砂,老沉香,还有沈香引的血。
这个配方的颜料,刺入皮肤,平日会比较浅淡,只有情绪波动大、饮酒、洗澡时,红色会更加明显。
用过饭,沈香引被庄师叫到静室取血。
茶几上,白色毛巾上放着一把匕首,高度酒泡过匕首,庄师伸手朝沈香引。
“左手。”
沈香引于是伸手过去,鹤冲天坐她旁边,已经沐浴焚香过,脱了上衣,身上白皙紧致的皮肤包裹丰肌秀骨,泛着哑光。
她晚上杀了只鸡,就不上手“玷污”他这副美好身体了。
鹤冲天眼底有动荡的情绪,嘴角缄默。
庄师用刀尖刺入沈香引手臂的时候,他绷紧了下颌线,眉眼里流露出不忍。
殷红鲜血顺着白如玉的小臂嘀嗒进和了朱砂、沉香的小碗里,比朱砂更红。
简单包扎后,沈香引出了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