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咬着后槽牙,下颌线绷得线条锋利,极其粗暴推开众人,环着她离开。
身后紧贴的体温还是一样炙热,但感觉不同了,此时的鹤冲天灼人,让她觉得煎熬。
是她愧疚,不是他为难。
鹤冲天的低气压和冷如匕首的眼神,没人敢拦着。
相对安静的走廊里,沈香引不敢看鹤冲天上下扫的目光下,像审视。
他久久才又开口,“庞文魁对你说了什么重要的事?”
沈香引思量了片刻,“他只一直对我道歉。”
“为了什么道歉?”鹤冲天盯着她的眼睛,阴沉的声音沙哑。
沈香引开不了口,她被当做猪狗,被数不清的男人女人肆意凌虐,长达十二年。
庞文魁对她做的事,不只是剜心。
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在她身上探索长生的奥秘,榨取一切。
长久的沉默,鹤冲天声线异常低沉,带着几分戏谑,“不能说?”
“嗯。”沈香引垂眸点头。
她无法直视他的眼睛,听到他沉重的长气后又说:“你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是什么?”
鹤冲天此刻焦躁失魂,想着,哪怕换来点信任,可能也会好受些。
沈香引一直垂着脑袋,一个字都不说,精致弧度的嘴唇,如熟透的浆果,一向让他着迷,现在却看着生了几分讨厌。
讨厌的沉默。
“也不能说是吧?”
“嗯。”沈香引鼻音有些重,随之落下连串的泪,吧嗒吧嗒砸在地板上。
鹤冲天慌了一下,他又没责问她,没责备她,语气也尽力温和。
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是她,承受后果的是他,她哭什么?
鹤冲天伸手给她拭泪,还没接近,沈香引就偏头躲过了,连带着后退了两步。
万般情绪此刻冲蚀他的心脏,猛地一步迈到她跟前,大手捏住她的脸颊,抬起她的头,面对自己,声音低哑暴躁,“为什么?”
沈香引用力想偏过头逃脱,眼神瞥到一边,眼泪更加汹涌。
鹤冲天顿觉喉咙哽咽,她在挣扎抗拒。
为什么?他做了什么??该崩溃的人是他才对。
松开沈香引,鹤冲天哑声:“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沈香引用手掌抹掉脸颊的泪,闷着鼻音,“鹤冲天,我一定帮你查出来你的事。”
说完,转头像逃跑一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