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冲天看着满地狼藉,红酒洒出的液体蜿蜒流动,像血。
红色刺眼,像有生命。
脑海中躁动不安的血腥画面又蠢蠢欲动。
想见血,想杀掉什么,想点一把火烧掉所有……
这该死的心症。
鹤冲天有些无措。
如果有一天沈香引做了什么他接受不了的事,他会不会在失控失智的情况下把她砍得七零八落?
这很可怕。
鹤冲天走向旁边安静的角落,靠在墙边,撑着脑袋,与之对抗。
手臂的红色纹身血红,像要滴出血。
自从纹了这纹身,脑海中那片血海有所抑制,但没有根除。
要怎么样……才能摆脱?
为什么偏他有这样的心魔?
鹤冲天无助沉吟,身体顺着墙壁滑落,抬眼看向沈香引离开的走廊。
下一刻,迈起步子,太阳穴突突跳着,要追出去。
手臂被温凉软和的触感拉住。
叶蓉一直没有走,安静的站在旁边。
她递过来一块热毛巾,“鹤先生,您的手流血了。”
鹤冲天甩开她,“买单。”
叶蓉再次拉住他的手臂,“鹤先生,我帮您叫个车,送您回去吧。”
“不用。”
“满遮这边代驾司机比较少,您要打车?”
鹤冲天耐心殆尽,转过半个身子,语气不悦道:“叶蓉,你是个聪明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都不要想。”
想都不要想,好熟悉的话。
他好像对沈香引说过,不止一次。
那时候沈香引缠着他,光明正大的,一点不知道害羞。
在碧落古镇门口,那棵大槐树下,沈香引手指抹过他额角,给他看手里那一朵小小的白色槐花,又说骗他的,在空中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