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微风拂过,将二人的头发缓缓托起。
尤·维卡的声音平静而深沉:“不管它叫什么,我们都一样会一起站在这里,慢慢的注视着它降下去。”
西格尔语气变的奇怪,“你这人,是不是天生的嘴里带字典啊,每次跟你聊天都觉得像面对十个莎士比亚压缩在一起一样。”
她笑着看向尤`维卡,西格尔有心调侃尤·维卡,毕竟在不和他讲道理的时候,怎么开玩笑都不怕被反驳。
发丝缓缓在视线前拂过,就像一幅幕布一般,遮住了西格尔的眼睛。
待她再次将头发拨开,再一次看到尤·维卡的侧脸时,她愣住了。
西格尔的瞳孔微微颤抖,她贪婪的扫视着尤·维卡脸上的每一抹痕迹。
深邃的眼窝里,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完全没有被生存环境改变而影响。
高挺的鼻梁,似乎撑起了他满腔的自信,就像他散播给工人的信仰一样,充满希望。
深红的发丝,透着霞光照射的金黄,为尤·维卡整个人勾勒了一副亮光的轮廓。
如果说这不是天使,那还能有什么是天使。
尤·维卡转过头,表情温和的看着发愣的西格尔,眉眼间带着笑意。
西格尔又想起之前尤·维卡的那句话。
“能为副官分担些许操劳,也是我的荣幸。”
她当时还嘲笑尤·维卡有些虚伪,但事实上,周围,现状的人类,哪还有真相可言。
联邦的虚伪,比这阴暗上千倍,比这污秽上千倍,比这难堪上千倍。
说白了,他们都曾是联邦的阶下囚,如若不是有些能力,或许都到不了这自由境地。
也好过在蓝星上苟延残喘。
承载人类的希望?殖民新的星区?为人类延续做出最后的贡献?
西格尔回想起迫降后的种种,所有的希望都是由人类自己带来的。
他们就像一群在寒风刺骨的黑暗宇宙中,不断搓着手给自己取暖的人一样。
哪怕些许温暖,都是过眼云烟,哪怕舰长的演讲再激动人心,也会被生死交接的战斗所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