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开!”
张厁第一时间发觉了不对,他立刻推开了那个抱着孩子的妇女,试图上马离开。
但人群立刻加快脚步跑了过来,他们伸长的胳膊让张厁觉得自己仿佛是位园丁,正在修建一丛灌木。
他厉声喝骂着,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希律律嘶鸣一声,人立而起。
人在面对躁动的大牲口时,本来是会不自觉的紧张后退。但这些难民竟然是死惯了的,非但不怕被踩到,反而更加往前拥来。
情况十分危急了,一旦有人率先向着行李伸手,张厁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在不杀人的情况下脱身。
“退下,认得这是什么吗!”
马儿被难民挤得站立不稳,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在张厁的腿上撞来撞去,他的脑子灵光一现,立刻俯身将这个物件提在手中,高高举起。
那是石化鸡蛇的脑袋,学者们管它叫做斯考芬兽。
如果在和平年代,狩猎这么一只怪物足以让猎魔人舒舒服服的过上一整年。但眼下术士们正忙着亡命天涯,它身体的大多部分都白白浪费了。
“怪物!是怪物的脑袋!”
石化鸡蛇的长相其实并不凶恶,只看脑袋的话,它就像是一只放大了的公鸡。
不过人群还是被这个怪物的脑袋吓得轰然散去,这也许是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一锅炖不下的公鸡脑袋。
张厁带着这只怪物的脑袋,本来是打算在诺维格瑞卖给矮人——他们总是喜欢收藏奇奇怪怪的东西——却没想到这东西先在这里解了围。
“嘘。”事情顺利解决,但张厁觉得比杀死一群腐食魔还累人。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策马小跑着向大桥走去。
在拥挤的营地里骑马并不是什么好主意,总会有人觉得自己小跑几步就能从马头前经过,张厁不得不悄悄使用弱化版的阿尔德法印将他们推开。
但在抵达哨卡之前他不打算再下马了,这片营地无人管辖,已经失去了所有秩序。
他不喜欢看到人像牲口一样活着,但他同样知道,如果自己再流露出一丝同情或软弱,刚才那丧尸围城的场景就会立刻重演。
“站住,此处禁止通行,桥已经封了!”
当张厁终于来到桥头时,发现那里只有一队身穿红色铠甲的士兵,他们中的大多数懒洋洋的抱着长矛靠在栏杆上,对来人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