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这么晚没到屋里去?”
“弟,你和老大站在门口,干嘛呢?”
“哥,额和老大刚从县城里刚到,走热了,缓一哈。你啥时候回来的?传呼机打了好几次,没人回。”
“走,屋里说。额传呼机停了,再没用过,刚从兰州哈来的,末班车。”
……
聊天中得知,今天顺风订婚了。本来顺风打传呼,看他能不能来一趟,结果联系不上,真不凑巧。
顺风是和他一起干活的冯喜梅订婚的。这个烂包的光景,注入鲜活的生机。
老大今天高兴,喝了少许酒,脸红了。好多年没有看到老大的笑容,一家人的重担压的喘不过气,他只是默默承受住苦难,那份对家的责任,额头深深皱纹便是对生活的诠释。
和顺风聊天中得知,兄弟姐妹还有堂哥,尕爸……简单一起聚聚。其实,庄里的喜事已经很久没有办过了。
偶尔,白事还是要办的,像婚事,百日酒,满月酒,仿佛人间蒸发了,不存在了。
村里的姑娘们,没发现办喜事已经抱着娃娃浪娘家呢,小伙子们一个比一个,领着婆姨漂泊在外,过了好几年才回家。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世事变了,变了,变了。
任天行掏出五百元给顺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总算老大心中的一件事情有着落了。
曾几何时,大官场里闲话中心茶余饭后,任天行,顺风成了他们谝闲传的靶子,穷的连一间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老鼠会打洞的房子,谁家的女娃都不会来的,除非那女娃瞎了眼。
老人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社会在变,人也会变。
浑浊的黄河水,总有清澈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