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护法是性情中人,我倒还蛮欣赏他的。”谢轻云谢过雪千色,又说:“已经这个时辰了,三公主怎么还没休息?”
“凌波初掌七星湖,有很多事不明白,母后让我帮衬着点。我刚从他那儿回来。”雪千色拿出一个药瓶,随手拧开盖子。“练剑时小心点,别总把自己弄伤了。”
“多谢。”谢轻云上了药,笑道:“这药的止疼效果真好,不疼了。”
雪千色皱眉道:“他们那么说你,亏你还笑得出来!心也真够大的!”
谢轻云笑了笑道:“没关系。从小到大,这样的奚落我听得太多了,早习惯了。”
“这还能习惯?”雪千色注视着谢轻云,轻声道,“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我不相信你上屠魔台执刑是为了去碧霄宫当侍卫,你是为了保护莫待的骄傲与尊严是不是?因为,屠魔台的行刑人皆为犯下重罪或死罪的卑污之人。他们平时被锁在琅寰山最臭名昭着的牢狱里接受惩罚,有需要了就换上仙界的官服,把他们在牢中所经受的一切变本加厉地用在别人身上。被这样的人鞭笞,将是莫待一生也洗刷不掉的耻辱。我有没有猜错?”
“心底善良的人看谁都是善良的。三公主错想我了,我就是为了自己的前程。经历许多事情后,我发现没有权力就没有话语权。我想出人头地,想为魔界也想为自己谋一条相对平顺的出路,碧霄宫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不想错过机会。”
“你这么说我就这么听吧。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是不是爱莫待?”
谢轻云想起季晓棠对那身着彩裙之人的猜测,苦笑道:“三公主该不会和他们一样,以为我对他是那种情感吧?是。我是喜欢他,非常喜欢,可不是那种喜欢。他年龄比我小,却比我睿智稳重,还治好了我大哥的腿,我实在没办法不喜欢。在我眼里,他跟我两个哥哥是一样的,都是自己人。我有多爱两个哥哥,就有多爱他。”
雪千色笑了笑道:“这倒是,没人不爱自己的手足。”
“是啊!三公主与两位兄长感情笃厚,能理解我的心情。换做旁人,他们就只会胡乱猜测了。不过无所谓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谁还能管得了别人的思想。我现在没功夫在乎这些小事,我只想认真做事,努力高升,朝着目标前进。”
“如果你真的想要飞黄腾达,我可以帮你。只是,你得娶我。”
谢轻云愣了一愣,挠挠头道:“三公主,玩笑不能这么开,我担不起。”
雪千色正色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开玩笑么?”她抓住谢轻云的胳膊腾空而起,径直来到三生石前。“咱俩就在这里说话吧,仙界只有梅先生的地界上才没有母后的眼线。”
谢轻云目不转睛地盯着三生石,目光悲伤:“三公主的有缘人不是我。”
“不是你也不会是别人。”雪千色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的婚姻已注定只能是一场交易。”
“三公主此言差矣!婚姻怎么能当交易?”谢轻云想起谢轻晗与胡冰清的婚姻,不由得暗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