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溶在祠堂跪在三四天,她也不是真的跪得正经。没人时她就歪坐在蒲团上,有人时才正襟危坐。报给周老太太的是她绝食抗议,实则颜妈妈有悄悄给她吃食。她相信颜妈妈的忠心,所以一直还是装得身虚体弱继续与老太太博弈。
跪了这么久,老太太还是狠心不为她的婉姐儿考虑。又从婉姐儿口中得到苏瑜今日进宫请安的事,太后原本为肖三姑娘指的婚,突然被苏瑜这个乡野村妇下了脸面,她肯定为太后不喜。她仔细想了想,继续在祠堂跪着也不是事,这事儿还是从长计议,而且她也想看苏瑜进宫后被太后虐待的惨样儿。
没想到刚开祠堂不久,就遇到正主儿。
苏瑜非但没有外伤,甚至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断,这叫孙玉溶怒火中烧,难道这小贱蹄子还有法子令太后对她刮目相看?
“你嘴皮子厉害,我说不过你,小贱人,咱们走着瞧。”
颜妈妈扶着孙玉溶一瘸一拐走了,孙娴从一面花墙后走出来,“姑母真是荒唐,待你不好也就罢了,还想让你把婉姐儿带到王府去,她这要求提得这般心安理得,真正是连羞耻心都不顾了。”
苏瑜淡淡笑了一声,“你偷听多久了?”
“我去看了妤姐姐和欢姐儿,回去时碰到蝶依,她跟我说你回来了,我便过来找你。”
太后赏赐的东西堆满了景晖院的几张桌子,袁嬷嬷喜不自胜的开始打点收库,夏莲和采玉则好奇苏瑜在宫中的传闻见识。
苏瑜随口应付了几句,夏莲那丫头还追着问,她只得跟她们讲起宫里的红墙绿瓦,雕梁画栋……。
让她没想到的,是孙娴也听得认真……。
摄政王到孙府下聘那日,满目繁华的长街上围满了观看的升斗百姓,只见摄政王骑着通体墨亮四蹄雪白的汗血宝马,踏踏踏踏凛贵而至。百姓不由自主分开两道,将长街正中央的位置腾出来,又见他凌眉遂目,身姿傲岸,一袭矜贵的蟒纹衮袍外披着猎猎翻飞的绯色薄氅,整个人气度威仪,模样俊逸,瞬间俘获大批芳心。
摄政王的身后跟着百十驾马拉车,车上堆放无数的箱柜,全用红绸扎花捆住。
有百姓眼红开了,细细谈论,“看那装聘礼的箱柜,全是上好的香樟木涂金漆,这般奢华,那孙家的外甥女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得这个权倾天下的男人青睐。”
“据说还是个二嫁女呢,前夫是如今的各道监察御史沈重霖沈大人。”
“这下堂妇再嫁如此风光,那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