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娘平复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她手中的水,一口气喝完了。
从早上到现在她滴水未进,哭了一场的确是渴了。
她原是不想哭的,毕竟一大把年纪了,何苦做这番姿态。搞得好像故意过来这边装可怜一般。
只是在面对亲近之人时,眼泪就控制不住了。难过,羞愧,委屈一齐冲上头脑。
发泄过后,早上被气得发昏的脑袋也松快了些。
也不是外人,她把杯子还给宋叶箐后,就把早上的事捡了一些说。
后来她因为寡不敌众,还是被儿媳妇娘家人给赶了出来。
不仅如此,亲家母还在村里大声说她女儿的婆婆为了点粮食追到家里来。那可是她女儿孝顺他们二老的,如何如何。
说着又坐到地上撒泼,葛大娘终于知道二儿媳的作态是哪学来的了。这不,她也跟着在一旁哭爹喊娘呢。
以前两家长辈没空多来往,平日里走亲戚都是让老二家去。所以她真不知道自己这个总是笑眯眯的亲家母居然是个这样的!
这一番下来,搞得她真是百口莫辩,毕竟自己的确是来要粮的。
但他们如何知道,那可是白花花的大米啊!而且还拿了那么多。
村里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更有甚者还说欺负他们村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在欺他们村无人,想动手把她打回去。
好在那家人也知道事情不能闹大,把人拦住了,女儿还得回婆家去呢。
要留下来吃自家的口粮?想得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葛大娘没办法,米也没能要回来,只好步履蹒跚的回了安山村。
老大家已经知道了老二媳妇拿粮回娘家的事。
于是她纠结了半炷香时间后,到底还是把那八斤上好的大米留了一斤,剩下的七斤让老伴去镇上换成了十二斤杂粮回来。
把三斤杂粮交给大儿媳时,葛大娘紧握着她的手,似有千言万语。
“娘,没事,我都知道的。”大儿媳明白那一斤大米是留着给即将生产的三弟妹的,只给她三斤是因为家里也要开锅。
其实婆婆能想着给自己娘家送粮食她已经很感动了,尤其还是在家里也没多少的情况下。
放眼望去,能做到葛大娘这个份上的婆婆着实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