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桌上年纪最轻,辈分最低的,何言信先是站起身单独给孙余林敬了酒,接着又给桌上所有人敬,毫不犹豫的三杯又三杯。
好在这里的酒度数属实不高,酒杯也很小,所以对他来说都不成问题。
“今日能与诸位老板同桌而食,是鄙人的荣幸。当然也是孙老板给小弟这个脸面,让我能安坐于室。如有不周之处容我先在这里厚着脸皮请大哥们多多包涵,关照关照…”
他话说完,其中几人相视着,意味不明地笑了,然后就都让他快坐下,嘴上还说着:这是哪里的话。
反正就是你演我也演,随地大小演,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咯。
“既然何老弟都喊大家大哥了,为何还称我为孙老板呢?那多见外。”孙余林何言信姿态摆的很足,于是又拿起下人续满的酒杯。
说道:“我在家行一,你就喊我一声孙大哥罢!来,大哥也敬你三杯。”
何言信自是欣然接受,痛快的喊了一声,跟他喝了起来。
自此,席间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这边结束得很晚,何言信被各方人马拉着喝了一轮一轮的酒,菜也没吃上几口。最后还把德西喊来挡酒,最后做醉死状才脱了身。
宋叶箐和阿花等他们等到半下午,等到三三两两的女客都离了府,等到沈琴琴也无法再陪归了家。
方雪梅也忙歇下来带着宋叶箐到孙老夫人院里聊天,打牌,又去花园里散步,亭中赏花喝茶吃点心。
回程的骡车里,宋叶箐让何言信吃了解酒药,然后帮忙按着缓解酒意的穴位低声说道。
“看来今日是提前给咱们安排好了的。”
阿花跟德西在另一处也碰上不少带着目的上前攀谈的人。好在两人都十分警醒,没让人套出话来。
玻璃厂并不是铁桶一支,何言信才是方子的持有人这事瞒不了太久,看来有不少人都清楚了,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
厂里原材料被偷过几次,可关键技术只有何言信懂,对方即便把他清理出去的一个员工招了回去搞,也始终研究不出来。
那个偷了东西给外人的前员工以及家人在孟家庄里都抬不起头来。因为玻璃厂福利高待遇好,员工家里肉眼可见的富了起来,即便后边又扩招了几回,可还是有多少人想进都进不去。
“玻璃啊玻璃,在现代那么普遍的东西,在这里却成了奢侈品。让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入了他们的眼,都捧着我,搞得我多重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