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片刻后，缓缓地把手枪抬起来，颤抖着对准了自己的下巴。

尽管恐惧，却还是扣动了扳机。

“砰——”

许晨阳跌落在地。

他死在了自己的枪下。

经历了刚才的那些，许晨阳迟早要扭曲。

所以许晨阳选择在自己变得扭曲前终结了自己。

这和李磊不同。

李磊在末世的绝望侵蚀下放弃了底线，任由自己扭曲，只为了能够活下去。

为了不让自己彻底迷失，李磊把自己人性中最后的一丝光辉寄托在了许晨阳身上，却也因此而死。

封舜宸默然地看了一会儿这师徒二人的尸体，片刻后转身回去。

和其他人不一样，李磊和许晨阳本不在他的狩猎名单里。

可是，他们最终成为了他的敌人。

他也就只好把他们除掉了。

如果许晨阳不自杀，他也会把许晨阳杀掉。

末世的残酷就在于此。

不知道谁会什么时候扭曲，做出什么样的事。

人的行为模式可以预测，但是人心的变化是无法预料的。

世上最高洁，最丑陋的生物，都是人类。

封舜宸提着机枪，回到了林柔旁边。

他把枪口瞄准林柔，唇角轻勾。

“林柔......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只要你还敢来我这里，我就会杀了你。”

林柔望着封舜宸，恐慌求饶道：

“不是的，封舜宸，我都是被逼的，那个警察拿枪威胁我，我根本没办法啊！”

“我知道，可是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话，而且......”

封舜宸把机枪的枪口按在林柔的额头上，“之前我房间里有电力、暖气的消息，都是你放出去的，就是为了让大家攻打我，不是么？”

林柔的双眼瞬间瞪大，恐惧与绝望接连迸发出来。

她之前没有参加攻打封舜宸的行动，本以为侥幸活了下来。

却不曾想，竟然要在这一次死掉了么？

再一次地，林柔被吓尿了裤子。

封舜宸看到这一幕，忽然想起了什么，眉毛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