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他毫无顾忌地当着程延和两森的面,语气豪迈、神情激昂地大声说道:“好啦!咱们能赚到的钱也就只有这么多咯!至于其他剩下的那些人嘛……就让工程师们还有技术工人们都签署一份服从分配协议吧!紧接着呢,可以让他们的家眷或者担保人过来把人领走,这样一来,他们就能直接回家去啦!哦对了,关于这件事情啊,我早就已经提前知会过哈尔滨那边的藤源站长了,请他帮忙重新给这些人安排一下新的职务以及工作地点。所以说呢,这件事就交由程君你来负责办理吧。记住哦,对于这些人,可千万别再收他们一分钱啦!毕竟往后啊,还得指望着他们继续为我们卖命出力呢!”
其实,田下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他当然清楚之前那个计划究竟有多么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而且将来肯定也会带来数不清的麻烦和隐患。不过呢,既然现在资金已经筹集到位了,那似乎也就没有什么继续实施下去的必要咯。
“还有,那些干部还有五十多人没有办法出一分钱赎金,那就将他们跟那些出部分赎金的人一并打包给哈尔滨司令部与铁路宪兵队吧,让他们也多少挣一点,免得说我田下太贪心了。”
尽管这些人几乎没有可能再掏出任何赎金,但他们自身作为劳动力同样具有经济价值。一个苦力被送往夹皮沟砍伐树木或是前往鹤岗挖掘煤矿,按照以往惯例,每个犯人每年需要向宪兵队支付 500 张绵羊票作为酬劳。而目前涉及到的人数起码有一百五十余人,如果按照既定的劳役时长计算,累计起来至少要有一千二百余年之久!如此一来,多达六十余万张绵羊票子恐怕即使是这两个地方也无法一次性付清,只能分批支付。
当然,据程延所了解到的情况,新川和庄深等人还拟定了另一个方案:待田下离开后,他们或许会适度降低赎金数额,并设法从中赚取一小笔利润。但无论如何,至少这批人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此外,早在数日前,关静珊她们便已着手安排家属或担保人交付每人两根大黄金作为赎金,这样一来,至少这一部分同志无需过度担忧会遭遇严重问题。
吩咐完毕之后,程延便着手去完成这些“唱白脸”的工作。与此同时,田下则与森纯一郎和森一郎一同商讨如何将这笔巨款安全地运回到大连。毕竟,这多达一千六百根的大黄鱼金条可不是小数目,按照当前的市场价值来计算,足以组建起一支陆军旅团了!如此巨额财富,不仅需要调配专门的火车负责运输,更要调动宪兵队伍进行押送。田下意识到,如果在运输途中发生任何意外情况,恐怕连鸠山总裁都会陷入疯狂状态。
眼看着田下离去,程延依照之前的约定,拿起了电话。然而,他拨打的对象既非宪兵司令部的庄深大佐,亦非哈尔滨站宪兵队的新川少佐。要知道,涉及到犯人交接这样的事情,绝非一通电话就能妥善处理完毕。一切都必须等待齐田签署相关文件后,再正式发文通知他们具体事宜。
程延想要拨打电话联系的对象正是伊莲娜。田下这个人性情急躁,估计他不会在这儿停留太长时间。事实上,他早已向程延以及森一郎表明态度,表示一旦资金到位,便会通知赵守义前往哈尔滨与自己会合。之后,他们将一同返回大连,并着手筹备赴美采购相关机器设备事宜。
如此一来,程延极有可能根本无暇返回白鹭山公寓。因此,无论是伊莲娜还是叶卡,都务必要赶在田下离开之前的这几日迅速撤离。然而此时此刻,对于程延而言,直接返家显然并非明智之举。毕竟仍有诸多善后工作需要留在此处的看守所内完成。更何况,考虑到伊莲娜即将“携款潜逃”,若此时选择归家则愈发显得不合时宜。
与江采莲不同,伊莲娜刚开始和他搭档时,让他感到非常别扭和不自在。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间逐渐建立起了一种特殊的默契,如今分别在即,他竟然也对伊莲娜产生了深深的眷恋之情。
可是,这毕竟是特工的工作啊!每一次任务都充满了未知的风险和挑战,而离别似乎也是家常便饭。一想到今后伊莲娜可能还会接受像这样危险的任务,或者说捷普列夫是否会再将她安排给别的男人呢,程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程延倍感折磨,在内心深处,他默默祈祷着伊莲娜能一切安好,能过上平平静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