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嘿嘿直笑,想起什么,把自己手中的欠条递给桑萝:“大嫂,这是今天买牛、买猪、鹅和麦种的钱,我写了张欠条,你收着,等我有钱了再还上。”
桑萝接了那欠条看了看,纸墨是当初王云峥送的,一笔字虽不怎样,但欠条倒写得不差,也不见错字,山里几年读书识字,加上许掌柜时不时给孩子们上的课,可见也上了心的。
“行。”她把那纸条折了收起。
……
五只二师兄和两只鹅安顿下来,沈烈去了趟山上,对着图纸和赵大赵四一起定了哪些位置要清出来种树后,就领着在山上开了半上午地的沈安回家来了,问了桑萝除了山葡萄还要些什么果树后,往许家送了一趟桑萝手抄的竹简,兄弟俩就带着沈金一起进山了。
中午出去自是走不远,但桑萝要的东西杂,山里常见的金樱子、山葡萄、板栗、红枣、酸枣、山楂、芭蕉、桑、梨、柿子,找到什么要什么,她不挑,所以哪怕只是半天时间,在近处山里也能找出好些来。
一同去的还有陈大山、陈二山和听说沈家要往山上种果树也果断跟上的许文庆。
陈大山才知道自己媳妇怀孕了,在家里稀罕了半天,陈大山回家来也是满身干劲,也不说休息,把衙门里给的钱往家里一交,趁着这趟能在家休息个三天,带着弟弟二山也跟着沈烈他们弄果树去了。
沈宁晚一步归家,进灶屋拎了个最大的篮子,拿了一把镰刀:“大嫂,我跟小丫儿、巧儿、小铁、阿戌和周五他们一起打猪草去了。”
庄子里接回一群二师兄和鹅回来,孩子们就热闹了,从前只管着养羊养鸡喂兔子,眼下多了猪和鹅。
但庄子里这群孩子皮实,一个个兴头头的,只高兴家里添了这许多牲畜,哪一个会嫌累?
热热闹闹,一转眼忙到了正月十二,十三日一早醒来,桑萝才出房门,就被沈烈叫住了:“仔细地滑。”
原是夜里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这时虽已停了,但地面上是湿漉漉的,怪道沈烈紧张。
他这是一早已经在山里干过一圈活下来了,昨天傍晚带回来的一批树苗,天黑前没种完,和沈安、沈金一起,一大早又去忙上了,这才刚种好。
沈烈看看天,道:“大概是进了雨水节气了,我和小安、赵大叔和赵四叔这两天得趁雨后耕田锄草,这几日怕是去不了山里,葡萄移栽了三十多棵,扦插了也有九十多棵,够的吗?”
“一百多棵了?”桑萝有些诧异,而后点头:“够的,金樱子呢?”
“金樱子挖了四十多棵,绕着鸡场围栏外种下了,原是想剪枝再扦插一些的,不过这东西扦插想要收获我记得好像得两三年,赵大叔和赵四叔说他们家附近的山头也有,回去后让家里小子们挖一些送来,我寻思着也行,回头给些钱,算是咱们买下来的。”
桑萝笑了:“成,这是再好不过的,羊场和鸡场外围我都想围上一圈。”
沈烈有些好奇:“这东西是有什么用场吗?”
小时候没什么吃的,沈烈在山上看到没少摘了吃,刚嚼时是甜的,嚼完会有点涩,最重要是,吃完后嗓子会发痒,当然,后来他知道那是因为里边的毛没清理。
“有用的,这算是药材,回头看药铺收不收吧,不收的话咱自家也能做金樱子膏,甜的,味道不错。”
这东西还有个别名,糖罐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