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高洋收到了王莫涵的短信：鱼儿呼吸了。

呼吸就是冒泡，这是高洋和王莫涵等人的暗语，是说单数新已经和别人通气。

很快，高洋和虎爱国就到了县委办公楼，非常气派。

当下，穷地方最气派的建筑，无非三种：政府、学校和医院。

进了书记办公室，没想到李康健也来了，高洋和李康健点点头。

县委张书记示意秘书泡茶，等秘书退出去了，他才叹息一声：“刚才，老县长都和我说了，真是触目惊心啊，非法开采、破坏环境，杀害村民，最后集合数百闲散人等围攻执法者，我听着就像读水浒传！我要检讨啊，这件事，一查到底。”

李康健只是点点头，他虽然是之前的滨河县长，张书记也是他提拔的，但毕竟他目前的身份只是环保局长。

虎爱国简要汇报了情况，张书记听得连连皱眉，“什么？连麻古里和农连胜都涉案了。”

虎爱国转向高洋，示意他开口汇报。

高洋点点头：“张书记，基本确认了，两个人为金达丰矿业当保护伞，收受贿赂数以百万。而且，滨河还有大鱼！”

张书记眉头就没松下来过，他看了看李康健，后者没什么表示，他才问高洋：“小高啊，你的名声我也听过，但你毕竟刚回来，现在就定性，是不是有些言之过早？”

高洋一听就明白了，张书记还是想暂时压一压，或者说稳一稳，在官场，一个人如果是处于特殊时期，比如升迁考察公示、被领导训斥了，就很排斥出事儿。

因为那会让他的处境变差。

虎爱国连连给高洋使眼色，意思让他再考虑考虑，不过高洋假装没看见。

高洋也是知道这些潜规则的，但他根本不理会，“张书记，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链”，高洋据理力争：“办案不讲季节性，除非有正当的理由。该抓的我一定会抓。”

张书记有些不高兴了，他喝了口茶水，显然对高洋的桀骜不驯非常不满，刚要开口，李康健说话了。

李康健站起来，面对张书记，“子文书记，我是你的老上级，现在咱们是平级，我本来不该多说话，可你在犯错啊。小高是讲证据的，没有证据，他可能抓农业局和环保局的人吗？你现在无论有什么事，都得以法律为准绳，讲规矩，否则，只会让你和县委，处于被动！”

其实，李康健知道，即使没有张书记的支持，高洋一样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