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山海看着一动一动的毯子,满故作淡定。
他极力扭动眼睛,不看那毯子下的人。
而洪显贵嘴角挂着冷笑,不过不太明显,他继续咆哮:“高洋的背后是他妈什么人,你不知道?”
楼山海喉头咕哝一声,“洪哥,就算是他是天潢贵胄,咱们也不能让他活着。就刚才,老刀把子失手了被抓了,孙胜利没死,咱们都危险。”
洪显贵摆摆手,用纸巾擦着汗,嘴角抽动着:“孙胜利他知道的有限,我已经做了安排。要是高洋就凭这些抓人,我保证他会灰溜溜的滚动——啊——可你要杀高洋,你懂个屁!你要是真弄死了高洋,就是陈育才也保不了你!崔家文怎么样,他叔叔还是常务副省长,结果呢?”
楼山海看着毯子下的动作越来越大,他忍着心痛,嘀咕道;“那我去安排,对了,洪哥,滨河那边的人,我总觉得都不安全了……娄崖缎还有淡水湖,他们不是高洋的对手。”
洪显贵不耐烦的摆摆手,让楼山海赶紧走。
等楼山海走了,洪显贵掀开毯子,竟然是个女人。
女人含糊不清的说着:“洪哥,我老公也是为你好……你……他能当副厅长……”
洪显贵冷冷一笑,“看你表现喽。”
楼山海走出地下室,心中极其愤怒!
毯子下的人,就是他的媳妇,电视台花旦余瑜!
他握着拳头,暗想,杀了高洋,自己就和陈育才汇报,说是洪显贵干的!
到时候,洪家的财产,陈育才占大头儿,自己占小头儿!
到时候找个理由让余瑜调到乡下去,找点流氓轮了她!
越想越解气。他默默的走到车子旁,给陈育才拨通了电话。
此刻,陈育才躺在一个宽大的房间里,旁边,躺着个娇小的女人。
明眸善睐,非常乖巧的窝在陈育才的臂弯中。
陈育才抚摸着女人的头发,暗自叹息,如果不是因为小娥,他现在不可能被洪显贵控制。
当年,洪显贵邀请他参加一个书法研讨课,他想这也没什么,就去了。
会上,一个女书法家居然现场表演狂草。
那笔力那韵味,一下子抓住了陈育才的心。
他酷爱书法,已经到了一天不写就手痒难耐的地步。
但他刻意隐藏这个爱好,不仅为了保护自己,也因为他自信,龙江乃至全国,草书他是独步天下的。
直到遇到娄小娥。
那一天,他觉得心中压抑已久的块垒,舒展了。
他其实早就离婚了,爱人是检察院的检察官,冷冰冰的。
在生活中、床上,她都是个毫无生气的女人。
陈育才骨子里是个才子,他需要被认同。
他的前妻就是林雪瑶的姑姑,离婚后,两个人为了消除影响,还假装在一起生活了三年。
直到去年,陈育才遇到了注定要让他身败名裂的娄小娥,而他如飞蛾一样,扑向了娄小娥的深渊中。
那一段时间,他找到了久违的激情。
事后,他才发现,原来娄小娥不姓娄,而是楼。
她是滨河警局政委娄崖缎的侄女。
而娄崖缎的外甥楼山海,是陈育才的下级特勤局长!
都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