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一个校园要花费很大的精力,但同时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在那张没有被渲染的画纸上尽情描绘你的想法。
我家住的房子,虽然称不上洋房,但设计得非常漂亮。
它是一栋红色的二层小楼,一个楼栋只住了两户人家,我家住二楼。
我们家有一个很大的观景阳台,有很漂亮的书房,我住的那个房间,还有一个大大的能看到湖面的玻璃窗。
我在那里生,那里长,那里留有我所有的美好记忆。”
何立轩说到这里,忽然沉默了下来。
而拾月,则瞬间理解了丈夫话里未尽的意思。
那个小楼,那个何立轩心里的家此时已经没有了。
房子被收回了,他们一家被从房子里给赶了出来。
何立轩的家和自己家还不同。
自己家说到底那是队里分给他们的地,除了有一天国家出台了什么政策,要把那块宅基地收回。
只要没有这个政策,那个地方就是他们家的。
而何立轩的家则本身就是教工宿舍。
既然收回了,再返回给他们基本上就没了可能。
除非他们父亲重新回去做校长,除非那房子在这期间没有再分给别人。
可他们父亲再回去做校长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不说这个社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即便将来有一天给他重新发出了邀请,以拾月对何斯亦的了解,那人也不会再走回头路。
没人能真正强大到对于自己受过的伤害,能够全然不在意。
那也就意味着何立轩记忆中的家再也不可能回来。
拾月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放入丈夫宽大的手掌中,与他十指交握。
她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等将来好日子来了的时候我们再回去,到时候我们把房子重新盖起来,就按照现在这样子,一毫不差!”
何立轩笑了,安抚地在妻子的头上摸了摸。
拾月挪了挪身子,将脑袋挤进丈夫的肩窝里,然后问:“何立轩,你说会是什么人这么坑我家啊?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把我们家给彻底毁了?”
何立轩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刚才他大哥把他叫出去也是和他谈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