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触目所及的所有东西都碎裂开的那一瞬间，魏无羡的视线突然就清明了起来。

虽然之前他也并没有觉得模糊，但是那一瞬清晰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强烈。

醒过神来的魏无羡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原地，面前也依旧还是云深不知处。

甚至就连距离都是一样的，若不是亲眼看到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几乎都要以为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个念头让魏无羡的心里一动，他的心头悄然浮上了一丝猜测。

或许，这就是它们，就是它们原本的目的。

有时候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处在现实还是虚幻里的方式，并不仅仅只有不断变换肉眼可见的环境这一种方式。

人心的有些感受，有时候也是可以混淆的。

就比如他刚刚的那种感觉，或许，那个至今看不见的敌人，本来的目的也就是这个。

虽然他们从未打过照面，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不管是他和蓝忘机，都已经被迫卷入到这里，并且，至今都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办法。

如果他们始终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那么就算区分出了现实和虚幻，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他明明是确定蓝忘机是在这里的，但一直拖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见上一面。

四下里寂静无人，连树叶和风声都躲得让人窥不见痕迹。

但魏无羡却觉得，之前好不容易被平复下来的焦躁，突然就又重新涌了上来。

因为他没办法确定，就算站在这里已经看得见不远处穿行的人影，也还是不敢确定。

不知道，这次他们和自己迎面遇见的话，他们对自己的称呼，又会变成什么？

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魏无羡原本准备往前的脚步一顿，一时之间甚至有些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魏婴。”

蓝湛的声音就是在那个瞬间响起的，距离很近的那种，所以，即使声音并没有很大，但魏无羡几乎是下意识地往边上一缩。

抬眼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老忘记愣了一下之后，缓缓收回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