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真的和别人口中一样,只是一个寄住在国公府里的穷酸亲戚。
江近月几乎有一瞬觉得,自己本来十拿九稳的退路,好像没了。海棠书屋
正出神着,对面马车上下来一个人,径直走到她面前,语气十分严肃:
“雨下大了,没感觉吗?”
江近月看着眼前人,怔怔开口,“世子……”
陆晏廷一来,身边叽叽喳喳的牙人仿佛噤声一般,同时安静了下来,讷讷道:
“这位大人,我们可都是正经行当……”
“对呀,难不成是东市里又抓到什么贼人了?”
陆晏廷没理会他们,微微低头,将手中一件外裳披在江近月身上:
“天快暗了,先上车再说。”
他正要带她走出人群,江近月反应过来二人如今是在哪,急忙出言推拒:
“多谢世子好意,我自个儿回去便好。”
上回跟着陆晏廷从宫中回来的事,被佟姨娘知道,她第二日就拉着她问了许久,江近月如今在府中只想低调做人,实在不想惹祸上身了。
可眼前人气势凌厉,一副不容她推拒的模样。
近月无法,只好跟着他上车。
熏过松香的车将她和外头沾染烟尘气的东市隔开,仿佛是两个世界。
车上的桌案上正摆着一副残棋,黑白两个棋盏均放在陆晏廷那头,想必他方才,是在自己和自己对弈。
江近月在陆晏廷的侧面落座,接过对方递来的帕子擦拭发间的雨水,一副疲惫至极的模样。
陆晏廷瞧着她无意识地蹙眉,微微皱着鼻子,整个人跟耷拉着耳朵的兔子似的,不免有几分好笑。
他将自己思虑的事放在一旁,问道:
“你是想租个店面开铺子?还是直接购置一处铺面?”
江近月见他已经知道,也没有再隐瞒,只放下帕子,理了理垂落的发丝,回他说,“我更倾向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