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用了,谢谢。”
她转身往沉月阁的方向走,那嬷嬷却追上来,带着江近月绕开人群,到了一处小巷子。
“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您,今日让您受惊了,若让您就这么走了,连老奴都看不过眼呢,既然您不去医馆,那这些东西可一定要收下。”
身后又来了个小侍女,手中端着个锦盒,那嬷嬷将盒子打开,江近月见里头放着一个香囊,一盒胭脂,还有一把十分精致、雕刻着西王母图的小铜镜。
那老嬷嬷生得很面善,她亲自拿了香囊替江近月挂在腰间,给她理了理衣裳,说:
“姑娘勿怪,我家大人不喜奢华,这些东西虽不贵重,但都是我家夫人亲手做的。这香囊里头放了菖蒲、艾叶还有薄荷之类的香料,另有一味外来的乳香,十分珍贵,可以驱虫化湿,夏日里佩戴再合适不过。”
“行,没事了,您先回去吧。”
江近月知道自己不收,她没法交代,便礼貌同对方辞别,去了沉月阁。
……
这些日子的大理寺可谓是热闹纷呈,人一批一批地送进来,又一批一批地被送往各处。
上头的官署里坐满了忙得不可开交的官员,底下的牢狱中也挤满了人,大理寺如今就像一台日夜不停的水车,持续运转。
陆晏廷坐在他平日办公用的那张红檀长案后,案前摆满了公文,他垂着头,手上的笔一刻也不曾停歇。
下人们搬着冰块进进出出,却也没有消散这凝重的气氛。
云书从外头进来,手上拿着一本名册,面色凝重地对陆晏廷道:
“大人,查到了一些线索,似乎同宁大人也有些关系。”
陆晏廷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什么?”
云书便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他:
“您此前吩咐我们重新排查京中各家商铺的文书凭证,今日查到东市的一家瓷器行时,却发现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