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羲踏入殿中，弯腰拾起地面上的纸张，正要还给陈岁时，余光一扫，瞥见上面的凤篆线条，手指微动。

“师妹是从何处看来这道符文的？”

虽然线条零散，缺少了几笔，但凤羲还是看出了，符文的轮廓。

陈岁时闻声，手下一错，线条划出纸张边缘，抹在了桌子上。

她微微掀了掀眼帘。

一只削瘦修长，节骨根根分明的手，将纸张放到她的案桌上，嗓音清缓，带着一丝迟疑：

“你在临摹诛魔符？”

啪嗒。

白玉符笔掉在了地上，宫殿内响起清脆的声响。

陈岁时满脸错愕：“这是诛魔符？”

凤羲已经捡了笔，放在笔山上，语调漫不经心：“师妹在画这诛魔符，却不知这是诛魔符么？”

陈岁时当然不知道。

她只是在梦里的梨花仙境，见过这道符文。

谁曾想，这便是《剑起霄练》中，洛凌霄用来，将她劈得魂飞魄散的那道诛魔符。

洛凌霄纵有机遇，但五灵根的资质还是限制了他，在她上辈子时，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的修为，压在洛凌霄的上面。

只是身为主角，气运之子，越阶对敌，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修为虽高，但奈何不了洛凌霄，每次都让洛凌霄，险死逃生了。

最后，洛凌霄也是凭借外物，一张诛魔符，才将她劈得魂飞魄散的。

陈岁时回想起书中的内容，有些发怔。

若她真的魂飞魄散了，又何来的现代那一世？

对于书中内容，陈岁时也有些不确定了。

她抿了抿唇，问道：“小师兄，诛魔符下，会有一缕残魂存活下来吗？”

凤羲见她有些情绪低落，虽然不知缘由，还是耐心道：“诛魔符诛的是魔，魔族在此符下，消散于天地，化为乌有，什么都不会留下，更遑论一缕残魂，一线生机。”

陈岁时略一思索，“那入魔之人呢？”

她前生只是入魔了，应该还是算人族吧？

凤羲淡淡看了她一眼，缓慢道：“若灵魂力量足够强大，可洗去一身魔气，以残魂之态进入轮回道。”

陈岁时听完，眉头却并未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