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稍作思索,“夫人,我记得咱这条街上有个院子一直空着呢,等会儿我出去瞅瞅能不能寻到它的主人?”
谢淑梅忙道:“兰姨,要不我跟您一块儿去,我想租下来做绣坊呢,得去瞧瞧合不合适。”
兰姨乐了,“成啊,夫人。那您这绣坊开起来,会招女工进去学不?”
谢淑梅连连点头,“会的,兰姨。我见咱们这儿好多人家都挺穷的,要是让女工学学刺绣,有了收入,也能改善改善生活。”
兰姨喜不自禁地问:“夫人,您亲自教不?等绣坊开业了,我能让我闺女,还有亲戚家的女娃都来学刺绣不?”
她嘴角挂着一抹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说道:“兰姨,我特地请来了教我刺绣的师父,我闲暇时也会过去传授技艺的。兰姨,倘若您相识的人家中有女孩对刺绣感兴趣,都可以过来学习哟。”
兰姨满怀感激之情,向她连连道谢,她只是微微一笑,宛如微风轻拂湖面,泛起丝丝涟漪,“兰姨,我先去小憩片刻,等要出门时,我再来寻您。”
兰姨喜笑颜开地应承着,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凯杰正在房间里聚精会神地看书,“阿梅,你找兰姨所为何事啊,瞧你那般焦急。”
谢淑梅款款落座,为他斟上一杯清茶,自己也轻抿了一口,“阿杰,我寻来了我昔日的刺绣师父,邀她过来协助开办绣坊。此刻,我得外出寻觅一处院子,兰姨是此地之人,对周边情况颇为熟悉,我便央她稍后陪我一同出去瞧瞧,是否有合适的。”
林凯杰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问道:“你为何会突然萌生出开绣坊的念头呢?”
她微笑着回答:“阿杰,你负责守护将军府众人及百姓们的安全,而我得想办法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今日清晨,我路过诸多村落,目睹许多人家生活贫苦。倘若我能召集他们家中的女工前来学习刺绣,让她们拥有经济来源,家庭状况便能得到改善,生活也会日益美好。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有朝一日我有了能力,定要开办一家绣坊,如此便能改变众多女子的命运。”
他闻言轻笑,“阿梅,你的想法甚妙,我愿与你一同外出寻觅。已是正午时分,你先歇息片刻,莫要让自己过于疲惫。”
她颔首应是,褪去外衣,洗漱完毕后,移步至床榻,安然躺下。林凯杰亦来到床边,悄然躺下。她已然入眠,想来确实是疲惫不堪。
繁华的汴京,谢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原来是庶长子谢敬义高中状元,这一喜讯如春风般传遍了整个府邸。谢府设宴,广邀各方名门望族的主人,众人如众星捧月般簇拥着谢敬义,对他百般恭维,皆言他连中三进士,实乃百年一遇的奇才。
谢府的曾祖母开心得合不拢嘴,她老人家脸上仿佛闪耀着光芒,儿子是历经两朝的元老,大孙子是大理寺卿,小孙子是满腹经纶的大学士,曾孙子是金榜题名的状元,孙女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曾孙女是温柔贤惠的将军夫人,这一大家子人简直就是众人艳羡的典范。谢府在外的名声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儿孙个个出类拔萃,母慈子孝,阖家幸福美满,宛如一幅和谐美好的画卷。
谢淑梅的母亲心情异常沉重,心中犹如压着一块巨石般难受至极。她那寄予厚望的嫡长子竟然未能如愿以偿地高中状元,仅仅只差那么一丁点啊!而这无上荣耀最终却被庶出的长子夺去,实在令人难以接受。此刻,她不禁回想起自己的大女儿来,幸好她如今已是将军夫人,总算能为自己挽回些许颜面,不至于一败涂地、全盘皆输。
唉!那个可爱的丫头,婚期将至,不知是否已备好丰厚的嫁妆?无论如何,毕竟是自己历经十月艰辛孕育而生的亲骨肉啊!可如今两人相隔甚远,想要见上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都怪当初自己做得太过决绝,或许她此时此刻亦是不愿与自己相见吧。不过好在林凯杰对她百般宠溺呵护,二人已有属于他们自己温馨的小家庭,想必也不会再有重返谢府之意了。
谢淑梅寻了一圈,在厨房瞧见了兰姨,她快步走到兰姨身旁,“兰姨,您是本地人,晓得哪儿有院子能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