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梨拿上睡衣去浴室简单洗漱,做完一系列的护肤后,她瘫在柔软的床上倒头就睡。
正对着她窗户的房间,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阖上眼,少女跪坐在地上眼尾湿红的可怜模样...还有纤细的手指解开颗颗盘扣,露出藏在旗袍下的丰软莹白。
“操!”聂嘉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吐出一口浊气后他撸了把自己黑硬的短发,又让掌心紧贴在胸口处。
暗沉寂静的卧室,心脏怦跳声近乎震耳欲聋。
这心率甚至比他第一次开飞机还快!
聂嘉树勾回头去看床边落地镜里的自己,满头细碎的汗珠将他黑发打湿,上半身的肌肉因为过度兴奋的缘故充血涨红。
最狼狈的是那双被情欲侵占的眼睛...
聂嘉树晃晃头,似是要把脑袋里的那些废料甩出去。
他刚才也是疯了,透过相机看到她脱衣服的时候就应该拉上窗帘,怎么就鬼使神差把过程给看完了!
相机拍到她的时,他没及时收手是因为——
因为那小姑娘心思深沉,加上今晚她和聂书臣在家里莫名其妙闹了一通,他确实心里生出好奇和探究。
只是不知道最后怎么演变成了...
偷窥。
这两个字仿佛粗长尖利的棺材钉,狠狠砸进了他心底。
聂嘉树又骂了句脏话,径直起身走去浴室。
深夜无眠的不止他一个。
聂书臣已经在书房坐了好几个钟头,期间张副官打来几通电话汇报工作,他的人已经顺利接管沪海商储银行,只需要明天一早在《申报》刊登钱有财被仇杀的新闻,这件事就算尘埃落定。
他以身入局给钱有财营造出龙阳癖好的假象,就是为了让龙虎门对钱有财下手。
近来南京那边对他防备颇深,甚至隐隐对他有所怀疑,他不便动手只能借刀杀人。
目的达成他没必要再去费神思虑。
不过——
两道眉眼相似、性格却截然不同的身影在脑海里折射又重叠。
手指极具规律敲击着桌面,半晌戛然而止,调转方向拨通了一则电话。
铃响许久才被接通。
“我是张铭诚,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