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海警察厅,姓庄,现在的官职好像是——副处。”
“副、副处?”温峥嵘险些气笑。
“办不到么?”
辉子握着方向盘,笑着从后视镜里去看后排的爷孙俩,“二小姐,不是家主办不到,是家主没想到,他费尽心思想听您喊一声‘爷爷’,您却为了一个区区副处跟他做交易。”
“你好好开你的车去!”被戳穿心事的温峥嵘佯装不耐,对上少女清洌洌的一双杏眼顿时笑容可掬,“提拔是没问题,但是爷爷得先弄清楚,你看上那位庄副处是何原因。”
温幼梨没多说,只说了跟庄宜霏挺有眼缘,听她提及自己跟父亲来到沪海后处处受上流圈子排挤,父亲在警察厅没有靠山也是举步维艰。
“现任警察厅的厅长曾受过我照付,打个招呼帮衬一下那位庄副处不成问题。只是沪海现在的势力盘互交错,我得先让人查清楚他的底细。”
温幼梨颔首认同,并不任性。
她确实有意拉拢庄宜霏,但并不是只有庄宜霏一人可用。这事儿能成皆大欢喜,若是那位庄副处不值得提拔,她也不纠结。
一大一小围着“沪海各层势力”探讨了许久,车子稳稳停在梨园门口时天色已黑,可梨园围墙的檐角却挂着颜色不同、形态各异的花灯。
在亮灼灼点缀朱墙绿瓦的花灯下,宾客正被跑堂的阿弟有序带入园子。
透过车玻璃窗,温幼梨一眼就瞅见被拥簇在中间,一身军装勾勒出硬朗挺拔身材的聂书臣。
兴许是个子高于常人太多,又或是气质太过凌厉冷峻,温幼梨多看了两眼,却无意给温峥嵘递了个错误的信号。
“你该是在督军府见过他的。聂书臣生了一副好皮囊,不过二丫啊,你可别被他那副皮囊蛊惑了,这小子手段狠着呢!饶是爷爷我,都没能在他手底下讨到好!”
温幼梨微微抬眉,不置可否。
“还不信?”辉子已经下车开了车门,温峥嵘拄着拐杖扫她一眼,“既然碰见了,也就没不打招呼的道理。”
他先一步撩袍下车,围在梨园门口正谈笑风生谄媚着聂书臣的一众人自然也瞅见了他。
温峥嵘算是沪海的地头蛇了,尽管这些年不怎么露面,手段是有目共睹。加之青麟帮产业众多,手里的黄金和票子怕是能把黄浦江给填满。
头几年沪海中央银行没钱了,最后还是跟温峥嵘借的。
这般人物在沪海首屈一指,谁见了也得过来打个招呼。
为首的男人膀大腰圆,眯缝眼里透着一抹精明,他拱着手大步流星走过来,刚准备开口,便看到一双戴着黑色丝绒手套的纤臂轻轻拖住温峥嵘的胳膊。
后面跟上来的几人也都瞧见了,面面相觑对了下眼神,谁也没敢贸然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