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素真目光微凝,沉吟许久,才终于给出了回答:“天下之运,人力怎能算得?不过天下之变,也不会因一人而起,除非那个人是皇帝。”
说罢,他便轻轻挥了挥拂尘,算是下了逐客令。
也恰在此时,寻龙阵散了,齐天尘的身影缓缓消散,直至消失不见。
吕素真抬头望着天上明月,轻叹一声。
“两年,两年之后,便是少年们乘云化龙之时了,或许到时候,也该让那小子一同入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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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城,十里琅珰。
一座隐于山雾之间的书院,两位先生坐在窗边借着漫天月华下酒对弈,好不畅快。
“小百里这次,可真是险些闯下大祸,叫人忧心啊。”其中一位留着清须,年纪颇长。
他随手落下一子,目光便不由移向窗外某处。
那里有一座两层的楼阁,百里筠秋现下便在其中,闭了死关。
先生对面的年轻书生跟着落下一子,淡然一笑。
“师兄,我们学宫隐世百余年,山外之事本就与我们无甚关系,何必忧心?”
“至于小百里,”他循着先生的目光望了一眼楼阁,“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有些人,哪怕你只是见过一眼,就会知道,她注定是能走到最后的。”
先生不置可否,眼看着年轻书生落子,紧接着便拈起一枚棋子紧随其后。
“你们在说的人是百里筠秋?”谢宣背着书箱出现在了窗外,目光却是没有在他们身上逗留,而是停在了桌上的棋盘。
他略微皱眉,“黑子输了,这局不必下了。”
年轻书生清朗笑道:“难得赢先生一次,值得畅饮一番。”
说着他举起酒壶便痛饮了一大口,吐了一口酒气。
先生倒不在意输赢,侧目望了谢宣一眼,便注意到了他身后的书箱,“谢贤侄今日是要走了?”
谢宣点了点头,“因为一些事,我需得去一趟天启,待一切事了,我还会回来,毕竟学宫中的书,我还没有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