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呆在洗手间的时间不长,一离开童司韶的视线,本来挺精神的地方,就像失去劲头似的软了。
裴意然自己玩不动,也不强求,整理下情绪,就走出来。
他心想着,童司韶肯定要调侃他了。这丫头就爱跟他嬉闹。
裴意然嘴角卷了起来,噙着笑刚走两三步,发现童司韶侧着身子睡着了。
病了几天,她的下巴更尖了,紧紧挨着拉起的被褥边缘,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
郑看护正在查看仪表盘。
裴意然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床前,看到仪表盘上无异常反应后,侧过头,看向郑看护。
这位女看护大约三十五岁左右,有特级护理资格证,十年以上的从业经验,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不过被眼前这位年少俊美又多金的雇主这么看着,脸微微发红了。
她摇摇头,意思是,没什么事,童司韶只是睡着了。
但显然郑看护的暗示并没有安抚到裴意然,之前童司韶就像个睡美人似的,而且怎么吻也不醒。
裴意然现在一看到童司韶睡沉了,心里就发慌,很想把她推醒过来。
他也知道自己太焦虑了,于是压抑住情绪,已经伸过去的手生生顿住了。
最终改了方向,轻轻揉了揉童司韶的头发。
童司韶眨了眨眼帘,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啦?”裴意然摸着她苍白的脸蛋担扰地问道。
“前几天睡多了。”童司韶抬眼望向窗外,她的病房在一楼,从半拉开的窗帘可以看到绿化带上的花木扶疏,“我可以去外面走一走吗?”
郑看护笑道,“应该没问题,不过还是得问一下医生的意见。”
理论上可以,几位会诊的专家都没意见,童司韶身体并大无恙了,一直躺着也不是个事儿,站起来活动下筋骨也好。
童司韶下床的时候,腿软了一下,跌到裴意然怀里。
专家建议,躺太久了,要慢慢来。可以先坐轮椅,每天到户外晒晒太阳。
童司韶看到推进来的轮椅,心里一阵发怵,又主动躺回床上去。
她对轮椅带有偏见,觉得那是给行动不便的人用的,自己好好的,不能占用资源。
她一躺下去,就被人搂着腰扶了起来。
“裴意然!”一看裴意然仗架,她警告。
裴意然不顾她的抗议,帮她穿好外衣后,将她腾空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