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唤像雄鹰护子般抱紧弥霜,二人一路滚落至深谷撞上灌木之后才停下来。轮番天旋地转后,弥霜止不住晕眩,依靠风唤扶着,她才能勉强坐了起来。
谷中四周长满浓绿植被,阳光疏疏落落从树间透下,风唤借着浅薄斑驳的光斑才看清周围暂且安全。
风唤蹲跪在地,以膝盖托着一边手臂,另一只手扶着弥霜的薄肩拉着她向前凑近说:“快,吻我。”
弥霜却眉心紧锁,面露难色推托:“都什么时候了,不要玩了!”
风唤突然出手拢紧她脑后的发丝,强行推着她迎上他的吻。冷静过后,风唤耐心地引导她慢慢走出混沌:“我脱臼了,怕接驳太痛,你帮我再纵容些……”
弥霜担心在深谷中突遇变故,只能顺从地靠近他。
她闭上双眼,向前贴上他的双唇,轻轻覆盖着点点细吻。
她尝试学着他,像他们从前那样,生涩地以舌尖与他紧缠温存,好像想让他安心,告诉在他劫难之中,她也会如影随形与他同在。
唇间鸣泉之声偷偷爬上了耳蜗,汲取的津津清甜,几乎要融化他的沉稳冷静。
情迷意乱之际,风唤自持的一点理智让他猛然后退,撞向身旁树干。
弥霜听到关节接驳的声音。
“好了吗?”看着风唤灵活地挥动着手臂,弥霜微微喘着气稍作平复,但很快她的自责又溢出眼底。
风唤将九节鞭绕手戒备,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发端安慰道:“义父懂解毒之法,陆捷和陆冲也会保护他们……而且,我答应过,不会让你孤单。”
风唤明白当务之急,需要寻路与义父他们汇合,只是滚落山谷时已然迷路,只能靠着日光和零星的指南草辨认方向,尽量去找来时的路。
雾气渐浓,流沉于地,前路逐渐难以辨认,树叶间隙一点点被斜阳染尽,透出如血光晕。
弥霜在心里盘算着日期,还有两天,风唤就会血毒尽发,而现在他们在林中迷路,就连飞禽的影子也没有找到。
她的心情像深谷般死寂,忽而林中响起几声雀鸟残鸣,似乎还有一些细碎的声响隐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