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太太双眼一瞪:“如何欺瞒哄骗?那外室如今做了国公府的妾,你做主母的当有容人雅量。”
“若是我未曾察觉父亲假死,父亲与祖母是否便要哄着我娘留在国公府守寡,为他惹出的外室抚养子嗣,到时呕心沥血,熬干精气,便生生耽搁在国公府中不得快意?”宋森雪冷眼看着,一口将事情说破。
又叫来芙朱,当着诸多族老的面细细抖搂:“那晚我心疼阿爹要去守灵,却撞破阿爹假死。”
宋森雪掐着掌心,逼出前世今生的怨憎与眼泪来,哀哀切切伏倒在宋楚氏膝头,哭得柔肠寸断:“却未想阿爹狠心!当夜便要杀我,若非有兄长护持,只怕我那晚便见不得娘亲面!”
她帕子上沾着泪,湿淋淋地一道水痕蜿蜒,又含泪凝望。
虽未说话,几个宋家的老人却恼火。
宋家对外素来在乎好名声,如今却出了生父杀女的闹剧,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惹来的便不是京兆府,而是大理寺!
“我且问你,真有此事?”宋家族长阴沉着脸看向庆国公。
庆国公心知不妙,辩解道:“并无此事,当日是她见我未死,欢喜过头,生了癔症,否则为何拿不出证据?”
宋森雪心底冷笑:她这父亲是吃定,如今时过境迁,当晚可能留下的伤痕也早就退去,便有恃无恐起来。
她可半点不怕!
这世上,证据是能伪造的,如今端看她舍不舍得下脸面了!
宋森雪当即起身,神情委屈:“当夜我在父亲手下受了伤,如今也还未痊愈,为着母亲,今日我舍弃脸面,也要搏一回!”
她撂下话,伸手便要去解衣带:“那伤口留在肩颈脊背,今日祠堂里都是咱们自家长辈,我也不在乎什么贞洁名声!”
正当宋森雪要不管不顾露出脊背上精心伪造出的伤痕时,却被一人握住手腕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