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霍董让您回家,是想和。”
毕竟是父子。
霍宏山一手栽培的人。
吴秘书在副驾听得心惊胆战。
后座涌上一股阴寒,顺脊背攀爬,冲上后脑。
霍总与霍董之争,无论怎么看都是霍董占优势。
一是霍宏山一手创立霍氏,如今虽是霍砚深接班,但根基尚浅,不少人都是霍宏山留下的“忠臣”,若两人真的决裂,到时候他们依附谁,如今就有苗头。
二是父子亲缘。父子尊卑秩序压制国人千年,父子之争,就算传出去,舆论压力也大概偏向霍宏山。别人得知这事第一反应,是霍砚深人心不足蛇吞象,想早日掌控霍氏。
于理于情,霍砚深都不占优势。
车内气氛凝固到冰点。
吴秘书大气不敢出,只怕成为点燃炸药桶的火星。
他余光瞥到后视镜。
清晰镜面映出男人表情。
倏地,一道声音划破虚空进入他耳廓。
决绝的,冷凝的,无可奈何。
“回老宅。”
吴秘书提到嗓子眼的心陡然落到实处。
至少今天,有可能是父子缓和,霍氏争斗停止的契机。
……
霍宏山在书房,向秘书布置任务。
他趁霍砚深离开北城,向董事会提出暂停他一切职务的提案,全权通过。
下一步,就是着手西郊项目。
不过,一切都看霍砚深态度。
若他乖顺服从命令,一切尚有转机。
霍宏山吸了口雪茄。
烟草过肺,在身体内循环一遭,裹挟阴暗愁绪喷薄而出,与黑夜融为一体。
廊下,脚步声与轮椅滚轮碾压声交和,嘈杂入耳。
不多时,门被敲响。
“霍董,霍总来了。”
“进来。”
管家打开门,推轮椅入门,又悄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