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
明徽冷冷睨他,转身要走。
“等等。”
霍砚深叫住她,“母亲给你说了些什么?”
“与你无关。”
女人握紧门把手。
“她是不是说要送你离开?”
明徽脚步一顿。
男人见此,促狭哼一声,从喉咙中溢出笑容,“我猜对了。”
“你监视我?”
明徽松开手,几乎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霍砚深模样不变,“你放心,这是在昆城,我没办法监视你。我只是……对母亲和你都足够了解。”
他欲笑不笑,漫不经心的语气,“母亲立场代表父亲,而他最要脸面。你既然已经在北城下葬,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再回去。”
“至于你,你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我,又怎么会不同意这个提议。”
明徽全身紧绷,压迫感重新扑面而来。
霍砚深一直没变,他心思重,城府深,最喜欢揣度人心。
而他所揣度,与事实情况几乎无二。
霍砚深也在看她。
或许是昆城日照太强,在昆城几个月,明徽瓷白肌肤染上麦色,不过更显健康。
只她穿宽大病号服,身体又瘦,有悖于麦色肌肤。
唯一不变是明徽的眼睛,水汪汪的、含情脉脉。
不过如今这双眼中没有情意,只有无休止痛恨,像一把烈火,同时灼烧两人灵魂。
“明徽,你若舍得薛泯,就走吧。”
霍砚深脸上带笑意,却又从眸间露出几分悲凉。
可惜明徽看不到悲凉,只觉面前这张脸可恨,恨不得踩在脚下。
思索几秒,明徽重新回到床尾。
“若是我主动投案自首,你会怎么办?”
霍砚深眼中笑意更甚,几乎淹没脸庞,“那我就咬定是薛泯伤我。到时你说警察是信我这个伤者,还是信你一面之词?”
“你无耻!”
明徽双手在背后攥紧,几乎陷入皮肉,却不觉疼痛,只觉心凉。
霍砚深说到做到。
“我不瞒你,霍家我已有反击对策,到时你薛泯哥哥身陷囹圄,霍宏山被我压制,我还是霍氏总裁。”
明徽面色一寸寸苍白,灌入耳中的话成冰块,砸到心腔。
“除非你逃到太平洋小岛,或钻入热带雨林内部,或到非洲未开化古老部落,不然我一定会找到你。”他胸有成竹,“霍氏海外分部已经在欧美站稳脚跟,下一步进军非洲——”
他点到为止,却不多说,只让明徽心打鼓,自己吓自己。
明徽目光极度伤感,她上前一步质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只求你不缠着我。”
“你。”
霍砚深视线透过女人瞳仁,看到折射在眼底的自己的身影。
“我喜欢你,不论生死。”
明徽身体止不住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