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明明疲乏至极,千锤百炼一番后丢进软绵绵的床榻,该倒头就睡。
可她心里有事,无论如何睡不着,以至于第二天见霍砚深时,眼下大片青黑。
文聪惊了一跳。
“您昨晚没休息好?”他将证件递给明徽,“按照霍总的意思,将您的户口从明怀礼家里牵了出来,您作为明家大房后代自立门户。”
明徽又惊又喜,看着鲜红户口页嘴角止不住漾起笑意。
“谢谢。”她早有这个打算。
车辆疾驰。
文聪开车门,“您先去照顾霍总,晚上我来接您。”
明徽兴致缺缺,按照文聪昨天描述,所谓生活助理就是高薪保姆,霍砚深吃喝拉撒睡她全负责。
她想得出神,面前陡然显出密不透风阴影,铺天盖地袭来。
她来不及,直直撞上对方胸膛。
墙一般硬,铁一般坚,额头撞出青包,眼角挤出泪水,她还要捂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
对方扶住她,声音清淡,语气平静,“霍太太小心看路。”
明徽身体僵颤,猝然抬头,对上薛泯目光。
对方风轻云淡撇开眼,迅速收回手,“再见。”
明徽脸色几变,也道:“再见。”
刚走出几步,男人身心动摇,止步回头,“等等。”
他抿唇,目光从她身上飘过。
明徽呼吸一颤,回头问:“有事?”
“霍宏山最近会有大动作。”薛泯欲言又止,“你最近……千万小心。”
“好,多谢薛总提醒,我会注意的。”
明徽声音更冷淡,转头离开。
薛泯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女人背影,眼底晦暗不明。
上了楼,霍砚深在昏迷状态。
明徽在icu外等候。
纵使男人体魄强健,但经过手术,又一路颠簸,只能说霍砚深运气好,才没引起并发症和大出血。
霍砚深当真考虑至极,单独隔开休息室,保镖严密守卫。
半晌,护士通知霍砚深清醒。
明徽换上防护服到ICU。
依旧是灼白晦暗灯光,持久的死气沉沉,连人心脏都蒙上一层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