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晚五岁那年的他还只有十岁,此事让他印象十分深刻。永州连下六日大雪,河鱼皆冻死。大雪,天寒甚,地冰如镜,行者不能定立。
“那是天灾,而非人祸。寒门子弟知书达礼的人也不少,程门立雪中的杨时和游酢不就是如此,他们便是懂得尊师重道之礼”林禾玥辩驳道。
“说得十分有道理,说是礼仪,不拘是什么礼,也不拘是什么人”沈词宴同林禾玥微微一笑。
沈词安瞥向林禾玥,继续说道:“都说事无礼不成,可为了成事,而做出的虚礼,还算是礼吗?”
沈词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不知为何,在沈词安看向他和林禾玥的时候,总感觉他在讽刺自己。
沈词宴感到委屈,不过是听到大夫人和娘亲的吩咐,将自己的表妹同四弟相看一番罢了,做什么这样的嘲讽。
沈词宴看到齐文洛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于是问道:“这说了许多,终无定论,不如问问从头听到尾的旁人来为我们解答。”
齐文洛收起笑容,倒是没想到此事能扯到自己的身上,缓缓开口道:“此事并无定论,万事万物只有以礼为辅,方达目的。”
“礼乃是修养,并非学习所得,而是从本心出发。若是自身守礼,学不学的问题不大,若是失了自我,怕是学习也无法守礼。”
“这样一来,不学,礼无以立,礼废否,便无甚关系了。废了礼仪,君子依旧能够克己守礼,不废礼仪,作奸犯科之人依旧无法守礼。”
“齐先生说的在理”林禾玥早就发现了,齐文洛此人的不同之处,听说婶婶家中收留了一位通议大夫的独子,恐怕就是此人了。
“齐大哥说得对,这策论不做也罢”沈归晚笑道。
“哎呀,不知不觉,都已经到午时了,不如四弟今日就留下来用饭吧”沈词宴劝道。
“不……”
“文洛也一起留下来,只有咱们几个小辈,聚一聚也无妨”沈词宴打断沈词安,他老早就知道他的想法,沈词安十分看重兄弟情,不肯把齐文洛当奴才,一直是当亲兄弟的。
若是只留下沈词安,他定会顾及齐文洛的感受,而不留下用饭。这样他直接留下齐文洛,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那我们便叨扰了”沈词安沉着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