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枝面上溢出了暖色,轻轻摇了摇头,“莫妈妈,惜枝没事,倒是好久未见,你还好吗?”
莫妈妈闻言露出惭愧之色,“奴婢一直都靠姑娘养着,哪有什么不好,偶尔接些手上的小活打发时间,日子很是自在。”
顾惜枝却不免关心道:“妈妈,惜枝不是说了吗?若遇着个知心的,就一起过日子,一个人多孤单呀。”
莫妈妈闻言连连摆手,“姑娘,奴婢都一大把年纪了,哪里还会想这些,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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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莫妈妈谨慎地压低了声音,“奴婢还要帮姑娘保管匣子呢,姑娘几番嘱咐,那是比性命都要重要的东西,奴婢哪里还敢将外人往家里带。”
顾惜枝听到此处,真真切切地动了容,颤声道:“妈妈,当初叫你跟着我离开故土到京城来,委屈你了。”
听到这话,莫妈妈也红了眼眶,低声道:“姑娘说哪里的话,当初若不是夫人收留之恩,奴婢哪还有命在?”
“夫人命苦走得早,如今奴婢偶尔能瞧瞧姑娘,已然是心满意足了。”
莫妈妈说着,轻轻替顾惜枝挽了挽鬓边的碎发,“姑娘真是越来越像夫人了,那陆家公子......姑娘,他对您好吗?”
顾惜枝闻言微怔,面上有一闪而过的恍惚之色,随即轻轻点了头。
自从她伤了手后,云铮瞧着是彻底收了心,对她可谓无微不至。
两个月来,云铮都与她睡同一屋,却又自觉睡在了凉榻上,只为了方便起夜照顾她。
她内里其实是个骄傲的,不愿叫旁人瞧见她的窘态,但云铮......云铮只会无条件包容她。
腕上的伤常常会在夜里疼痛难忍,云铮已经不知陪她度过多少个无眠之夜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又得洗漱去兵马指挥司上值。
思及此,顾惜枝轻轻叹了口气。
她这般理智的一个人,竟也在这些时日生出了动摇。
可情之一字到底虚妄,思来想去只有将权势牢牢握在手中,才是最踏实的。
若她有权有势,身处高位,区区沈嘉岁还伤得了她吗?区区宁家兄妹,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逼得她脸面尽失吗?
不能。
所以,为了登高俯视、为了生杀予夺,就算是与虎谋皮,就算有一日万劫不复,她顾惜枝也要一搏!
功成之日,若与云铮还余情分,到时候......再说吧。
想到此处,顾惜枝缓缓呼出一口气,低声问道:“莫妈妈,让你取的东西,带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