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晟听到这话,原本尚算温和的脸瞬间被寒霜笼罩,眼底也透出了冷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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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铮不欲与陆云晟再多说,知晓他不会透露沈嘉岁的所在,当即转身就走。
然而他才迈了步子,身后就传来了陆云晟冰冷而讥诮的声音:
“大哥真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陆云铮闻言脚步一顿,霍然转过身来,怒从中来,“陆云晟,你说什么。”
陆云晟不仅不曾让步,反而走上前去,站定在了陆云铮对面。
他比陆云铮要小上快两岁,又因着陆云铮本就比寻常男子高大些,二人的身量便差了几乎大半个头。
可陆云晟此刻仰着头,眸光冷凝,气势却丝毫不输。
“今日你我兄弟难得站一处,有些话我也想说很久了。”
“大哥你总是口口声声说,爹偏心于我,可事实上,爹在你身上所费的心血,从来远胜于我。”
“你身为嫡子,从蹒跚学步到拿起刀剑,哪一步不是爹亲自教导?至今武艺高强,又入指挥司当值,哪一步不是爹倾力栽培?”
“而我不过是借爹之势入了国子监,此后每一步,都是我在孤灯之下苦读熬出来的!”
“至此,我已万分感激,因为旁人家的庶子未必有如此机缘。”
“可是大哥你呢?”
“你就像永远填不满的沟壑,无论爹,不,不只是爹,是无论旁人如何倾尽心血待你好,在你看来都是理所当然!”
“你眼中从来只有自己,且从来只知一味索要,只要稍不如你的心意,便成了亏欠于你,而后你便抱怨!嫉妒!甚至记恨!”
“说实话,我从未将大哥放在眼里,更遑论视为对手。”
“因为我读的是圣贤书,走的是光明道,我自有心中的追求,而不是着眼于将军府的一亩三分地,与你争抢争宠!”
“而如大哥这般,自私自利自我到骨子里的人,贪婪无度,永不知足,终有一日必将自食其——”
陆云铮从未被人如此劈头盖脸骂过,他先是呆怔茫然,随即面色渐渐涨红。
下一刻,只见他额头上青筋暴凸,眼睛里怒火翻涌,随即抬手一把掐住了陆云晟的脖子,用力之大,手背上血管凸显,脉络狰狞。
“陆云晟,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