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朗自不可能留下这种破绽。
在他进宫的同时,他手底下的人已赶往......顾惜枝所在的别院。
眼看盛帝神色微变,赵怀朗向前膝行两步,郑重道:“父皇,儿臣方才曾有言,此事涉及烨儿,涉及江浔,正是出于此。”
“父皇出于欣赏与器重,曾几次给江浔说亲,他是如何干脆拒绝的?怎的如今突然就变了性情,对沈家姑娘情根深种了呢?”
“父皇,这个时机,如此转变,您不觉得奇怪吗?”
“还有,烨儿对江浔如何亲厚倚赖,想必父皇您也看在了眼里。事涉烨儿,儿臣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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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想,若江浔借由与沈家的联姻,和沈陆两家联手,将兵权攥在手中,烨儿对他又言听计从......”
“父皇,只要江浔有此贼心,窃国都未可知啊!”
盛帝闻言,搁置在案上的手猛地一颤,又听赵怀朗乘胜追击道:
“父皇,其实当年儿臣就想说了,大哥虽待旁人都很宽厚,可对江浔却比对任何人都要亲近信任。”
“那些年,我与三弟在大哥心中的分量,都比不得江浔分毫。大哥向来体弱,江浔当时.....又打的什么主意呢?”
盛帝听得神色数变,却有自己的考量,依旧不曾被赵怀朗牵着鼻子走。
毕竟江浔的性子,盛帝自认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这时候,赵怀朗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出了最后一个怀疑:
“父皇,儿臣此次确实用了极险恶的用心揣度江浔,但人心隔肚皮,种种迹象叫儿臣无论如何都不敢放松警惕。”
“尤其......”
“父皇,儿臣想问问,您觉得在蔺老心中,是您更重要,还是江浔更重要呢?”
“此番蔺老以身涉险,只为将儿臣的外祖父揪出来,究竟是一心一意为父皇分忧,还是——
他们师徒联手,铲除异己,连父皇您......都被利用了呢?”
盛帝方才还能稳坐如山,可蔺老......究竟有着不一样的分量。
听到此处,盛帝眼皮一掀,双手猛地撑在案上,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