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做了几年夫妻,严思慧还真能说出点白中煜生意上的事情来。
不止如此,她还说了几位来往亲密的官员。
毕竟她是白家的少奶奶,偶尔白家宴请需要带家属时,她也不可能缺席。
陆清婉听在耳中,记在心中。
虽然更多的事情严思慧不清楚,但只要顺着她给的人名捋下去,就不怕抓不到白中煜的把柄。
“……表姐回去,就说我本不肯答应,是你跪着求我,我才不得不同意去应付一下。因为凤都请了名医来给祖母治病,需要作陪,所以我才拒绝的。”
严思慧点头答应下来,却又担心陆清婉问这些事,别出什么危险,“白家的关系,不只是明面上这几个沾亲的官吏,所以和离根本不可能。当初他肯娶我,也是因为我身单力薄,没有家人可依,想离开白家……除非我死。”
陆清婉让绿苗给严思慧拿了最好的伤药,“不想和离,我便找一些给你撑腰的把柄,起码让他不敢再轻易打你。”
严思慧咬了咬唇,“我真羡慕你宁死也豁得出去的胆量和勇气,与忠宁侯府都能撕个鱼死网破,换成是我,我根本不敢较量,便这样苟活着吧。”
姑母自然也给她说了陆清婉的经历。
只身与侯府拼个你死我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也不是我多么有胆量,而是不拼就只能死。”陆清婉看向严思慧,“大表姐之所以没有勇气去搏一回,也是因为知道白中煜不会致你于死地,熬着这些难言的委屈罢了。”
“我的确没有勇气,甚至连自我了断的胆量都没了。”
严思慧苦涩的笑了下,“我倒是盼着老天何时劈下一道雷,把他劈死或者把我劈死,一切也就轻松了结了。”
耽误的时间已经不短,姐妹二人又叙了几句话,陆清婉便亲自把她送出了新宅外。
门外那丫鬟已经跪的倒在地上,昏厥不醒。
身上的两道鞭痕显然是秋兰故意打给躲在暗处的白中煜看的。
“身边就算没有丫鬟伺候,也没得让这种丫头在身边恶心人,再看到这事,我便要去白家门口骂上一骂,表姐往后受什么委屈,随时来找,我随时可以帮你教教她们怎么做人。”
陆清婉这话显然是骂给白中煜听的。
严思慧抿嘴不语,眼中感激。
让车夫把昏死的丫鬟抬上车,严思慧也迅速离去。
陆清婉让丫鬟们关上大门,很快就在门缝儿中看到了迅速追赶过去的白中煜和他的长随们。
“思慧姑娘可比她的弟弟妹妹懂事多了,可惜,越是好的人,越是得不着好日子过。”绿苗有一些心疼。
陆清婉也没想到,严思慧的心智如此有韧性。
知道姑母无力,便一口回绝姑母不肯和离。但今天与她私聊,却说了很多与姑母从未提过的话。
因为姑母做不成,只有她可能做成。
包括严思慧最后的那一句,也已经向她表明了态度。
她不敢死,却不介意白中煜死。
陆清婉啧啧感叹了一声,“在白家受了这么多苦,见了这么多事,再软弱的性子也被磨出棱角了。”
毕竟做了几年夫妻,严思慧还真能说出点白中煜生意上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