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夫人正在蒲团上打坐。
看到陆清婉进门,她便让两个婆子搀扶她起来,“这身子骨越来越不听使唤,站起来都要人搀扶。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看样子我也到了该去的那一天了。”
“您又在佛祖面前胡说,清婉刚来,再把人家吓跑了去。”蕙鸢给她端茶,还不忘调侃一句。
宣平候夫人看着陆清婉便笑,“一个敢把人踢了池子里的丫头会被吓到?你莫不是小瞧了她。”
蕙鸢笑道:“进门就被您挑着短处说,姑娘也是要体面的。”
陆清婉讨巧卖乖地道:“在宣平侯夫人面前,清婉也没得什么体面,说就说,反正我脸皮子厚。”
宣平侯的辈分高,是先帝时期的老臣子。
侯夫人如今也有六旬之上的年纪,只是保养的得体,根本瞧不出来。
“看看,这爽朗的性子才合我老婆子的心,那些整天嘤嘤计较的姑娘,我可真是一个都瞧不惯。整日为点名声地位争来斗去有什么用?找个踏踏实实的人,嫁了才是正经。”
侯夫人看向蕙鸢,“你也是当初看走了眼,怎么就瞧上了我那个执拗的儿子?守寡十几年,还得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