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趁着酒性说,“刘胜兄弟,你还是头一个不嫌弃我们这些粗人的读书人呢,之前那些账房,都跟林先生一个鼻孔出气,不把咱们当人看呢。”
江景珩连忙起身说,“大哥,瞧你这话说的,你们靠本事吃饭,我佩服你们还来不及呢,像我,要不是张大哥和众位哥哥提携,恐怕在这京城连差事都谋不到一个呢。”
众人说着,又觥筹交错起来。江景珩喝了几杯,面露微醺之色,说道,“咱这码头,还真是热闹,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那么大的船只,那么庞大的商队,这样出去一趟,不知道得挣多少钱呢,这船是往哪去的,我一辈子没有坐过船,真想跟着去远航。”
一个瘦高个说,“这船是要到江南去的,不过可不光是为了钱,人家这个是要去干大事的。”
“赚钱还不是大事吗?”江景珩表现的眼里只有钱的样子。
“你有所不知,这船上的货物可不得了……”
“咳咳……”张魁用咳嗽声提醒了瘦高个,然后又端起酒杯说,“刘胜,你别听他胡咧咧,咱们只负责按东家要求,把要运走的货物装上船,再把需要卸下的货物,搬下来,里面装的是什么咱们一概不知,那可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
其他人也警觉了起来,打着哈哈说,“张大哥说的没错,咱们不过是出苦力的,只管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事不是咱们能操心的。”
“对,能拿到工钱就好,我得靠着这工钱养活老婆呢。”江景珩也随声附和。
见江景珩如此,大家才放下心来,看来这小子果然只是好奇,没别的心思。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这批货是什么,但搬运的时候一直有监工守着,东西的重量又不太一样,大家心里才有疑问。
但规矩他们都懂,不该问的不问,干了这么久,他们连正经主子是谁都不知道呢,可这也不妨碍他们拿工钱。
江景珩很快就同大家打成一片,再没有提那批货物半句话,大家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林先生自然是不满的,跑去找吴总管,说他们大中午就聚众喝酒,影响不好。
吴总管姗姗来迟,慢悠悠的说,“今天码头货物少,他们忙了几天,也该乐呵乐呵了,这事儿,是我准了的。”
林先生勃然大怒,“吴总管,你也太惯着这些贱民了,码头的规矩还算不算数。”
“林先生,你负责的是账目,至于工人的规矩,我说了算,林先生的手可不要伸得太长。”吴总管也没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林先生气得浑身发抖,“好,姓吴的,你以为找了个小账房就可以一脚将我踢开了,你别忘了,我是谁的人。”
“先生也别忘了,当初说得清楚,码头上其他事务我说了算。”吴总管毫不客气的说完,直接拂袖而去了。
林先生呆在原地,姓吴的突然这么硬气了起来,莫不是抓到自己的把柄了,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得发虚,气焰也弱了几分。
晚间,陆冉冉依旧做好了饭菜在等江景珩,中间的空档,她还裁了江景珩衣服大致的样子明天就可以开始做了。
因为今天的发现,江景珩回家之后先去找了影二,他吩咐影二把消息带回去,还叮嘱他一定要告诉父亲,关注江南的动静,江南的水路四通八达,不知道这些兵器最终会流向哪里。
交待清楚后,江景珩本已经走了,忽而又折返回来,问道,“夫人今日做了些什么,可还开心?”
“夫人和张大嫂去了集市,后来去了陆府门口看热闹,中途还借故离开,去加了把火。”
“哦,她干什么去了?”江景珩的兴趣被吊了起来。
听影二说完,江景珩不由得想发笑,陆冉冉还真是淘气又聪明呢,几个铜板就让陆夫人名誉扫地,陆远山之后的日子恐怕更要步履维艰了。
这有仇必报的性子,瞧着真叫人
有张魁张罗着,几个小管事都来了,酒过三巡就都开始和刘胜称兄道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