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还没有什么联想,直到再过两天,葛东晨当夜找他,隔天深夜就遇袭、险些死透的消息传了过来。
葛东晨昏迷过去前声称,刺客身形高大,是个蒙面不知长相的男人,左肩被他一剑擦过。葛家的军队由此开始在长洛大规模搜查,并申请顾山卿协助。
顾山卿听到消息后安静了小半天,派了顾守毅前去,自己并不出面,照常上朝理政,黄昏回到顾家的西昌园理事,直到夜深人静,才秘密带上一队武功高强的影卫前往东林苑。
抵达那“金屋”时,他让众影卫在外包围,自己拿着弓箭走进去。
屋内,顾森卿也没有休息,他正认真地伏在桌案前画画,画的是顾山卿。
进步神速,已经不丑了。
顾森卿手脚还戴着锁链,看到他忽然过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虽然一声不吭,但眼睛十分炽亮,欣喜之色显而易见。
即便顾山卿手里拿着弓箭。
顾山卿隔着一段距离含着笑看他,两个月没见,用眼神丈量了他两遍,眼里裹着钩子似的,像是要把他扒光。
看完,他才从怀里掏出一瓶加强的软骨散扔过去:“好森卿,主子赏给你的壮|阳药,吃下去。”
锁链声清脆,顾森卿接住,也不问真假也不说不需要,听话地点头说了好,仰头把药吞了个干净。
顾山卿等了半晌,等到他垂手低喘,犬齿碾过唇肉,按耐着兴奋又命令他:“把上衣脱了。”
顾森卿垂着头,像是被药得无力了:“山卿……帮我。”
顾山卿笑了:“撒娇对我没用,自己努力脱。”
他攥紧了手里的弓箭,眯着眼睛看着顾森卿笑。
他直觉这家伙和长洛几桩刺杀有关,虽然他也不清楚这直觉是从何而来。
事实上,自从把顾森卿占为己有,顾森卿就始终处在他的人的监视之下,再者又是锁又是喂药的,如今在长洛之中,一个人生地不熟的西境人怎么可能去刺杀别人呢?
顾山卿既觉得匪夷所思,又觉得刺激非凡。
光是内心浮起这个怀疑,他便想和顾森卿摇床了。
“快点脱,不然我可就去找别人泄了。”
顾森卿指尖一顿,大抵有些生气,低着头暴躁地扯起了衣襟。
顾山卿同时对他拉开了弓箭,箭在弦上,他兴奋地盯着他,如一只骄阳中的鹰隼。
他等他露出流畅结实的肌肉,倘若顾森卿左肩有伤,他便给他一箭半废了他,再用他的血做相交的润畅,榨到他一滴不剩。
但顾森卿脱完上衣后,上身并没有伤口。
顾山卿一下子萎了:“……”
期待落空,他失望地丢了弓箭,走上前去不满地踹了一下顾森卿,对方仰着头看他,十分从容和包容,给他两巴掌他大概也是这么顺从,像某种听话的大狗子。
顾山卿中意他乖,也中意他叫人捉摸不透的冷静和神秘,他希望他永远带给他不知名的刺激。
发了一通气后,他衣冠楚楚地骑在顾森卿身上咬他,顾森卿想抱他,两手的锁链便是阻碍,那锁链一贴到他
就引来他的警惕,顾山卿就在快意的驰骋之中严厉地骂他。
“我想抱山卿。”顾森卿的声音与动作相比有相反的沉稳,“我还没有好好地抱过你。”
顾山卿在颠簸中盯了他半晌,被楔得脑子似乎都被堵了,清心寡欲两个月,一沾回来到底是刺激得过了头,换在从前,他绝不同意,他可以主动去抱或去吻顾森卿,但不准顾森卿主动。他是霸道习惯的,找了他来干自己也要唯我独尊。
但实在太刺激了,也太好用了,于是他脑子一抽,不耐烦地喘着说:“不准让那链子碰到我!”
“好。”
顾森卿应得飞快,一通迅速的操作便把他箍在了怀里,顾山卿这辈子也没有被谁这么紧实这么严丝合缝地抱住,感觉十分玄妙,像是灵魂被撕开了一片又被塞进来一片。
他觉得像是被打了补丁。
顾森卿由下往上地撞了他许久,在他目眩神迷的时候低哑地提了要求:“不准有新欢……只能找我。”
顾山卿一刹那又糊涂又清醒,心想好啊,拈酸吃醋,好好好,但他哑着声音高傲道:“本王爱找谁就找谁,你区区一根玉势,也敢管我?”
“那你就管我。”顾森卿撞得更深,近乎咬牙切齿,“你给我姓名,给我新生,不许半途丢下我去找别人。”
顾山卿被深得差点干呕,怒气是和愉悦同时共存的,他又气又笑:“我想丢你就丢你,想用就用,想找别人就找别人。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手中贱奴。告诉你,别以为你的脸有几分姿色,身体算入得了我的眼,这根东西也算是能让我快活,你就……”
词穷了。
顾森卿:“恃宠而骄。”
顾山卿承认他说的对,但他不可能承认:“谁宠你了?”
顾森卿居然敢粗鲁地抱紧他往深处摁:“你用这里宠我,一晚上能宠几次。”
顾山卿眼前空白,狂乱之后汗透华贵衣衫,他在激昂的快乐中想,什么臭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能比他还不要脸?真是倒翻天罡了,不行,此奴不可不驯,此玉势不可不磨,他要、他要……他要他。要了再说。
大约是汲取了上次的教训,顾森卿这次没有说多余的话、越过分的边界,他让顾山卿尽兴不已。
如此月落日升,夜尽破晓,等顾山卿独自洗漱完毕,换上清爽贵重的王袍之后,他倒也不在乎训诫顾森卿了,只觉得小别胜新婚,被伺候得很痛快,虽然行走之间身体略有不适,但灵魂神清气爽。
顾森卿既是捣他的利器,也是盛放他魂魄的容器。
毫无疑问他是特殊的。
顾山卿只是不知道能特殊到什么程度去。
经过这么一次“和好”,顾山卿不再冷着他,几乎每夜都到他那里过夜,顾森卿嘴上不说什么,但若有似无地黏他,大概是前面一个半月的孤独让他失去了安全感,毕竟他在长洛只有顾山卿这个锚点。
顾山卿对此有些得意。
他不太想用有形的刑具去折磨他,皮开肉绽太没有美感,他更乐于用无形的虎口去扼住顾森卿,他要顾森卿好好予取予夺,但要守好男宠的本分,边界要清楚,就像他老二上面的青筋一样清楚。
说白了,他只想享受这个西境男人丰沛的身体和生命力,但不想承担多余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