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站在最后面的少年赶忙解释:“我们是住在附近的,看着这里难得开了门,才会过来看看,请勿要见怪。”
秦君宁浅浅一笑,表示理解。
少年被这一笑晃了眼,凑在门前的几个顷刻散去,只那个回话的少年对着他们拱手行了一礼,才走开。
阿奴有些脸热,毕竟刚刚出了丑,嘴上却不依不饶:“真是没规矩!讨厌!”
秦君宁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她喜欢阿奴方才无意间说的那句话,没错,以后这里便是她们日后的家了。
宅子确实要好好修整,一时半会还得在客栈多住几日。
牛叔自告奋勇四处去寻泥瓦木匠,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日子。
秦君宁与阿奴则守在客栈,得空出去买些日后会用得到的物件。
秦家驻守滨州多年,家里下人都是有功夫傍身的,阿奴亦是如此。若是碰上了寻常小毛贼,有阿奴在,对方还真占不到什么便宜,这也是牛叔放心让两人出门的原因。
京城之内,皇宫坐北向南,城内一条护城河环绕一圈,将城南城北隔为两块,河对岸是天子脚下达官显贵的聚集的之所,这边住着的多是寻常商户百姓。
秦君宁她们买下的院子就在这主街之后,以地段来说,二十两的价格确实不亏。
一路走来,街上茶肆茶坊、脚店肉铺,叫卖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两人手上已挂满大包小包。
“小姐,你看!”
街角一处卖糖人的摊子前聚集了不少的孩童,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手中的装满糖浆的小碗扬扬洒洒,转瞬间一只活灵活现的老虎跃然而出,引来围观孩童阵阵惊呼。
阿奴的眼睛快要黏在糖老虎身上,半天不肯移步。
秦君宁掏出几文钱塞入她手中,示意她选个喜欢的,谁知阿奴连连摆手就是不买。
糖人摊的对面是处茶肆,此刻围满了人。
原是这几日摊主不知从哪寻到个说书人,二人合作,一人卖茶、一人说书,生意好得不行。
说书人站在人群中央,左手折扇,右手醒木,台前一站,大手一挥,开始了每日的唾沫横飞。
“沈府后院那场大火烧得却是稀奇,单单只是沈夫人住的院子烧得干干净净,你道是为何?”
难怪这样多人,说书人口中说的正是前些日子城内发生的怪事。
秦君宁见阿奴仍看得入神,索性拉着她走到一旁角落坐下,好好听听到底是什么稀罕事。
这事已算不得什么新闻,只因事主是如今的朝中新贵沈家,江府抄家,江府的女婿却成了圣上眼前的红人,这样的稀罕事对百姓而言怎能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