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道外伤可医,这心伤终得靠自身才能痊愈。
“你啊,你啊!”楚遇板着脸斥道:“让我说你什么好!”
饶是扮久了严父,见着楚狰境况第一眼,楚遇自是免不了要承受一番锥心之痛。
“沉疴下猛药这个法子是你当初对我使的,我只是依葫芦画瓢用在小辈们身上,有何错?”
“你!”瞥见自家夫人一双熬红的双眼,楚遇终是将已到嘴边责怪的话给咽了下去。
“躺在里头昏迷不醒的那也是我的儿子.....”无尽伤心委屈终是让楚夫人憋不住了,哽咽说道:“原让我做恶人的是你,如今什么话也都让你说净,你倒是撇得干净!旁的无妨,反正我也早知你会是什么嘴脸……合该是我当初识人不清罢了!只是可怜了我的狰儿……”
“……”又来了,难怪圣人都说:唯女子小人难养,几句话的功夫,自己竟也择不干净了,
楚遇气得吹胡子瞪眼。
“各路佛祖菩萨……只要保佑狰儿醒来,我甘愿拿十年……不!二十年阳寿去换.....即便现下就让我闭了眼……我也不愿在此受人无端指责!”话音落下,营帐内一阵低泣。
“胡说什么?你若再出个什么,还让我活不活了?”局势已然扭转,楚遇顾不得其他,只得耐着性子哄道:都是我的错,是为夫思虑不周了,还让夫人担了委屈……
“.......”
“夫人若苦哭了坏身子,现下狰儿醒来,谁能像夫人这般无微不至在他身侧照顾?”
“……”
直等到心绪平复些,楚夫人止住抽泣,猛地抬头看向楚遇,“我原意只是想让她认清自己的内心,如今的局面终是我始料未及,些许真是我的法子狠了些.....”
“谁又能料得到?”楚遇长吁短叹道:“大抵还是两人没有缘分。”
当日用楚家与杨家一桩八字没一撇的亲事逼着江宁识相离开,实非楚夫人内心真实所想。
她亦是从看人眼色、苟延残喘的日子里熬出来的人,哪里只会因着所谓出身、门第便将江宁拒之门外?真要论起这些,本朝太祖未成事前尚且只是出身农户,谁又能高贵得过谁?
大半年的相处下来足以让识人无数的楚夫人看清江宁是个好的,最重要的是楚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