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杨府注定不会安静,李氏、王氏、于氏母家都来了人,杨凌风惯会脚底抹油,得了消息便叫上秦君宁来了这处一早包下的酒楼厢房。
秦君宁自然不会拆穿他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今天这份热闹她本不爱凑的,只是想来亲眼验证一些猜想。
沈府无头尸案奉天府拖至今日没有任何交代,一桩举子被杀案,七八日功夫就让奉天府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了真凶……
也能理解,聚集闹事的举子要的只是一个交代,而今张信身首异处,十二家行贿的考生夺丢了功名、全然流放,这便是朝廷给的交代。
再有不甘也只能三年后见。
一钱银子的名册秦君宁此刻已经拿在手中,上面果然没了韩家那两个子弟的名字。听说是急病缠身,两人竟是最后的殿试都没参加。
什么急病来得如此凑巧,一下子两个人竟都病倒了。说来,韩家忙活一场,还是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秦君宁看向窗外,她的视线落在即将随队伍走过去的嵩明身上,这个少年也是位有意思的人呢。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科考对许多读书人来说无疑是逆天改命的机会,可惜历朝历代寒门贵子难得少见。
最初在贡生名册看到他的名字,秦君宁稍稍打听了一下, 尼山书院山长十数年间没有收过一位弟子,偏偏五年前嵩明出现后,也不知这个少年怎么就入了山长的眼,一入书院就成了山长如今唯一的关门弟子。
科考前夕,这个默默无闻的少年一改从前低调顶着尼山书院山长关门弟子的名号在各地举子聚集比试中多次拔得头筹,考前造势的尺度嵩明拿捏得极好,既让人记住了他的名字、才学,谦逊有礼的态度又给人留下了深刻不俗的印象。
而卢婶母子恰好也是五年前迁入京城的,过往种种只能从她们与旁人述说中探得一二。
非要说秦君宁多疑都好,她总觉得这个嵩明身份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