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纷涌,尽管杨铭第一瞬冲到窗边查看,对那个惹得令楚狰如此失态的始作俑者仍是没有看清正脸。以他的眼光只能勉强断定出是个清瘦寡淡的女子,匆忙一瞥,周身饰物又没见任何彰显身份的特殊之处。
是认错了?
楚狰松手折返,女子继而离去,小小插曲按说该要就此掀篇。
杨铭懒懒扫视了一眼四处,意有所指道:“你家兄长怕是又要不得安生了。”
京中纷传楚狰拖至今未见成亲,多是因为他们杨家不肯松口。对于这种流言,当事人心中门清,却碍于某些缘由,便也听之任之。尤其这些年间,楚狰鲜少会与女子有所牵扯,今日发生的一切怕是不需半日即会传入许多人耳中。
杨铭垂眸继续对着趴在窗边的楚泽玩笑道:“若是多位嫂嫂,阿泽可会欢喜?”
“兄长欢喜,我亦然欢喜。”楚泽头也不抬,竟是一点也不意外。
楚家有处亦是她也不可随意踏足的禁地,说是禁地却是楚狰就寝的屋子。幼时不谙世事,她曾在其中找出几支木簪,做工甚是粗糙,却被收得极其仔细。拿到手的当下即被她随意丢在一旁,谁曾想就是她此举,事后连累照顾她的乳母、侍婢都被罚了月钱,从此那里便成了禁地。兄长在外征战时,所谓禁地变成了楚家形同虚设的存在,她却再没在里面寻见过那些木簪,想来该是随身携带的。
结发簪花配君子的涵义,楚泽这个年纪已经懂得一些。
杨铭还想说些什么,楚泽则已经很不给面子地捂住了耳朵,显然不想再搭理他。
.......
喧闹一整日的杨府回归寂静。
白日受尽母家几位嫂嫂吹捧的李氏显然有些飘飘然,拉住饮了许多酒的杨凌安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的话才肯放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