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要还觉得不够，我再让人再送几碗........”楚狰好笑地看着埋头苦吃的小脑袋。只是一碗寻常的馄饨就能换得她如此满足，饶是换了副皮囊，这点却是丝毫未变。

“楚大哥……”杨凌风犹豫再三，终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日日来寻阿宁，当然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你也知道，阿宁出门祖父就得让我一同跟着，我……我还要参加武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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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怪他耽误了他上进啊.......楚狰收起笑意，对着杨凌风上下打量一番：“你参加武举是要参军还是？”

“若能参军自然最好不过，可是.......”杨凌风总算聪明一回，没敢将真心所想全部吐出。

朝堂文臣武将泾渭分明并不是什么秘密，他若只走科举这条路，以杨家、王家在京中经营多年积攒下的人情关系，就算榜上无名，总还是能落得一份说得过去的差事。可他既选了武举，杨家、王家再想扶持却也没什么好的门路。若是投军……只凭自身多是从末等兵士做起，他不介意的，可母亲那里绝对不会同意的。在长辈看来，兵士在战场之上注定都是做炮灰的。所以只能是武举，有官职傍身，家中那头总归能交代过去。

楚狰见杨凌风有些犹疑，也不勉强，径直开口道：“日后既是一家人，我也就不避讳什么了。恕我直言，以你如今的身手，若指着武举一击即中毫无可能，就是你能受住辛苦多撑几年，结果相差也并不多大。”

这人就不能稍稍婉转一些吗？秦君宁停了动作，小心观察着杨凌风的表情，她虽然见证了他一点点的进步，却也不得不承认，楚狰的话虽不中听，却是事实。勤能补拙不假，起步太晚却也改变不了的现状 ，当然领兵打仗也并未单指着武学造诣深厚，可若他执意走武举这条路，怕是要走许多弯路也未必能达成他心中所愿。

“……”杨凌风眼中黯了一瞬，面上仍是强笑道：“没事，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我受得住，终有一日我一定也能同楚大哥一般领兵.......”

“领兵有何难？你要愿意，明日你就来我身旁做个亲随，当然前提得要不怕吃苦.......等我与阿宁成亲后，便能将你一同带回西北.......”

好端端的说着杨凌风，扯到她身上作甚？秦君宁放下碗筷，面上淡淡，心中对楚狰的提议却有些意外：即是要做他的亲随，便也就意味着杨凌风是可以直接进神机营当差，对王氏甚至杨家而言这都是天大的好事........只是以她对楚狰的了解，他对依靠裙带关系行事从来都是极为抗拒，怎得无端转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