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隼看了过来:“那武库司郎中姓陆,我还记得那年姚大人……”
闻言,姚衍之“啪”地一声收起折扇,打断了谢隼继续说下去,一改轻佻正色道:“我想起来了,那武库司郎中的女儿嫁去了袁家,而终日想着避嫌的袁长儒因见着武库司郎中官阶不高不在朝野才同意的这门亲事。有这一层关系在,乌成泰想要巴结讨好的人是袁长儒。”
北达在路府待了十年,耳濡目染地对一切事物萌生好奇心,特别是在嗅到一丝端倪的时候。因此,姚衍之的话根本没有入北达的耳,北达眨了眨眼:“六殿下,什么姚大人?那年什么事……”
不待北达再问,姚衍之继续转移话题:“想来还是袁长儒的手伸得太长,竟能控制住曾经的江南巡抚。”
路赢摇摇头:“乌成泰作为二品巡抚,想要巴结的一定是作为皇子的谢湛。他或许是得到消息,以为刘康年是听命于谢湛,才想着透过武库司郎中接近。”说着目光再次落回那张布防图上,虚虚一指:“殿下,再往这边走是哪里?”
路赢所指的方向是龙虎涧的南边,那张布防图上仅是详尽绘制了麓山南苑的兵防布置,类似于龙虎涧这种地方则是被画在边角,同时也仅仅写了个地名。
“江南十六州。”谢隼眉头微颦:“麓山周围山脉相连,形成一道天然屏障,若是马车往龙虎涧方向行驶,则只能去到江南松州。”
“乌成泰常年在秀州,兵器一事想必并不知晓。而江南松州,顾书书那时已经任知府了。”路赢顿了顿:“前些日子收到青华来信,说是查询到那年乌成泰所说的灾粮被劫一事确实为真,不过不是运往松州和苏阳,而是运往淮江左邻。此两处正是那年受灾之地,可在那之前乌成泰已与人将那两处的灾粮倒卖以至于灾情来时无粮可发,他又恐滋生匪乱所以才会运粮过去,谁知却被半道劫了,不少处地区也借由这件事引发了抢粮仓的事。”
姚衍之似有所悟地一点头:“他是不想被人知道真正受灾的地区和他背地里做的事,而有心人又是利用他这个心思抢了更多的粮食,所以才写奏折上禀请求拨灾银,有了当年破天荒的头一遭。”
路赢站起身来,从后边取过笔墨纸砚。那段找二郎的日子他曾日日夜夜盯着江南十六州的地图看,不多时,已用左手在宣纸上分毫不差地绘制出地图来。
“那批被劫的灾粮,随着乌成泰等一众官员被捕,官府也没有再查此粮的去处,同时也忘了那年水灾得不到及时解决蔓延开来的瘟疫,几乎让那些城镇村落被烧得一干二净。”路赢用左手指着松州,再缓缓移动到临近的淮江、左邻,再到……
“那年这两处均受灾,同处流域的天水城不可能幸免于难,可所有传回来的消息都没有提到这处。”路赢再次从那张麓山南苑布防图上的龙虎涧,慢慢扫向前一刻绘制的江南地图,肃然道∶“眼下流寇四起的天水城恐怕早已是座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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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隼看了过来:“那武库司郎中姓陆,我还记得那年姚大人……”